夏星池这才想起自己先前就听丁叔提起过,每到雨天寒凉的时候黎乘渊就容易胃疼。
昨天光顾着害怕去了,也没注意他当时难不难受。
难怪他今天没怎么吃东西,估计是一直不太舒服。
真是该碰瓷的时候又不碰瓷了,要是没发现的话,他就一个人默默在这里吃药。
见夏星池瞪大圆溜溜的眼睛往里看,黎乘渊搭在上腹的手垂下来,面无表情冷漠道:
“出去。你不是和我一间就睡不好么。”
夏星池“哼”了一声,心想某人可真是够记仇的,这是突然又想起来昨晚分房睡的事了。
但为了能钻进可靠大抱枕怀里去躲避雷声,他只好笑嘻嘻哄人:“老板,你胃不舒服吗?我可是专业按摩,你想不想获得免费体验的机会?”
“天这么冷,但我的手超热乎的!而且我还能暖床!”
这么热情的毛遂自荐之下,黎乘渊到底是无奈的淡淡一笑,绞痛难忍的胃部都随着心情而缓解些许。
夏星池见他默许,立即高兴的抱着枕头一跃而起,飞速钻进被窝里,生怕他再突然反悔。
两人刚关灯躺下,黎乘渊就感觉身旁的某人悄无声息的越靠越近,紧接着一只手就毫不见外的伸进了他的衣服里,摸着黑在他身上一阵乱摸。
黎乘渊当即被他摸到浑身一僵,那温热柔软的触感仿佛一股热意直冲天灵盖,继而充斥四肢百骸。
他当即捏住夏星池的手腕,沉声道:“你干什么。”
“我给你按摩啊。”夏星池莫名其妙,又忍不住心疼道:“你嘴唇都疼的发白了,怎么还和没事人似的?老板啊,你要跟我说,我随时都给你揉胃。”
说罢,又自顾自在黑暗中继续摸索黎乘渊的腹部,贴在他怀里轻轻给他揉着。
小财迷的确是十项全能,按摩的手法相当好,疼了几乎一天一夜的胃的确舒服了很多。
但这么一缓解,那股不可言说的热意就更清晰了。
黎乘渊皱眉,现在叫停又显得欲盖弥彰,只好转移话题分散注意力:“你为什么害怕打雷?”
他知道夏星池以前不是这样的。
夏星池在黑暗中眨眨眼睛,心想我总不能说因为我被雷给劈死了吧?大晚上的讲这么恐怖的鬼故事容易吓坏他心脏脆弱的金主。
他镇定撒谎道:“这有什么为什么?就是天生害怕呗,和有人害怕虫子、有人害怕老鼠一样的害怕。”
黎乘渊冷淡一笑,知道他在说谎却也没有拆穿他,只是沉声道:“我也不喜欢雷雨天。”
大反派平时很少聊天,更很少说出“喜欢”或者“讨厌”这样的词,就好像他对一切都漠不关心,毫无喜恶。
夏星池立即好奇的竖起耳朵问:“为什么呀?”
这问题却许久没得到答案,久到夏星池怀疑他不想回答,黎乘渊才淡然说:
“因为容易犯病。”
只不过他说的不是容易胃疼,而是巧合的两次发病都在这样的天气里。
第一次他眼睁睁看着母亲在黑夜中上吊自杀的全过程。
除了无助的睁大眼睛之外,他无法发声也浑身无法活动,伴随着电闪雷鸣,闪电劈过室内,照亮母亲死后扭曲狰狞的面孔。
以暴雨声为唯一的背景音,她挂在空中死不瞑目的低头看着他,年幼的黎乘渊与变得陌生恐怖的母亲对视了整整一宿。
第二次则是无法挽留的眼睁睁看着某个小骗子消失在暴雨中。
即使信誓旦旦的承诺一辈子,即使留下据说“非常重要”、实际上却查无此地的假车票,他再没有回来。
而黎乘渊被小骗子抛下后险些丧命,再醒来时就是长达十几年的寻找。
所有人都说他有精神问题,说他凭空臆造出一个不存在的小男孩,以此为借口强迫他吃了不知多少乱七八糟的药。
夏星池眨眨沉重的眼皮,半天不见黎乘渊说话,他逐渐开始犯困。
但他隐约觉得黎乘渊似乎心情很不好,于是他很想多陪他的大猫猫聊会天。
夏星池强打着精神,迷迷糊糊说着:
“我一直不喜欢。每到这天气......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很着急的事情在等着我去做,也可能是一个很重要的人。”
“我必须去,有人在等我......”
黎乘渊闻言倏忽怔愣,继而猛然坐起身:“你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摸摸黎总,摸摸星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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