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太匪夷所思了。
看周围环境,楼间距很大,人烟稀少,再根据车程,陆荷阳判断自己身处郊外,他走到院门前尝试打开,却发现大门紧锁着,需要有特定的指纹才能解锁。
“陆先生,早上好。”
陆荷阳猛地回过身,发现别墅前站着一个中年女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别在脑后,腰间系一条深蓝色的围裙,表情倒是很和蔼,没有恶意。
“早。”陆荷阳说,“请问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我又要怎么出去?”
“您出不去的。”女人说,随之鞠了一躬,“您可以叫我任姨,这些天我将负责您的饮食起居,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找我。”
“什么叫出不去?!”陆荷阳并不能理解自己目前的处境。
这到底是恶作剧还是什么?
“人身监禁是违法的!”他提高音量,快步走到任姨面前,想近距离观察对方的表情,看她会不会露出破绽。
可惜任姨无懈可击,她彬彬有礼地说:“陆先生,不是我要监禁您。我只是听命行事。”
“那么你听从的是谁的命令,我来和他谈。”
任姨笑一笑,侧身让出别墅的大门:“陆先生,请先进屋吃早饭。”
当下这种情况,早饭根本不重要。但是对任姨来说,这似乎是天大的事,而为了知晓更多信息的陆荷阳,不得不踏进这幢别墅,去吃一顿莫名其妙的早饭。
别墅装修得很有品味,餐厅墙上挂着一幅克里姆特的名画《阿特湖畔的利茨尔贝格》,如果陆荷阳没有记错,且这幅画是真迹的话,它前年以2000万元成交。不过除此之外整个别墅并不算奢华,更奇怪的是,这里虽然看上去一尘不染,但似乎常年空置,所有桌面和架子上除了适当的摆设,没有其他杂物和生活用品。
“一层是客厅和餐厅,主卧、客卧和书房在二楼,别墅的前院和后院您都可以活动,假如您感兴趣的话,后院的冷香玫瑰开得正好……”任姨一边介绍,一边帮他拉开餐桌的椅子,“您卧室里已经有新买的换洗衣服,如果还缺什么,您随时告诉我。”
听起来是要他长住的意思。
陆荷阳感到愈发不安,可他自认没有与什么非富即贵的大人物有过交集,坚信自己沦落到此地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我什么时候能见到房子的主人?”
任姨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恍然拍了一下额头:“差点忘记关火,笼屉上的肠粉早好了,我给您端过来。”
任姨说着开始从厨房往餐桌上端菜,实际上不止肠粉,还有皮蛋瘦肉粥、鸡蛋、糖糕,渍好的咸菜和拌好的沙拉,林林总总布满一桌。
“会有人来和我一起吃?”
“这些都是陆先生的。”
“……”陆荷阳提箸的手顿了顿,“那一起吃吧,我也吃不了这么多。”
“我是不可以和陆先生同桌吃饭的。”任姨温和地笑起来,“您慢用。”
虽然无心吃饭,但陆荷阳还是每道都尝了尝,一是味道确实不错,好像每一道都有照顾到他的口味,二是不想叫任姨白费心思。
一顿神思不属的饭吃罢,任姨本提议领他去二楼逛逛,他委婉拒绝,让任姨去收拾厨房,自己逛一逛就可以。
他不是没有自己的心思,独自逛的话,或许更便于发现别的出口和关于别墅主人的信息。他提起一颗心,缓缓步上二楼。
第21章 锁一辈子
二楼有一间主卧、一间客卧,分别带了一个卫生间,最东边是一个书房,里面有宽大的办公桌和通顶的书架,书不少,而且看起来是为他私人定制过,以心理学和哲学居多,另外还有他从高中时期就比较热衷的法国文学。
缺少电脑的书房让他略感失望,他关上门,走进主卧。
正如任姨所说,房间里已经布置好了。空气里有淡淡的玫瑰香薰味道,中央空调开得很足,被褥床套都是新的,衣柜里摆放着新购置的、吊牌都未拆除的衣物,尺码也是按照他的身材挑选,连内裤和袜子这种私密的尺码都很合适。
这让陆荷阳内心隐隐有种可怕的猜测。
卧室连着一个不小的阳台,他拉开门看了看,阳台是全封闭的,窗户外钉了一排锃亮的铁栏杆,明显是新加装的,栏杆之间的缝隙只够伸得出一只胳膊。对面的建筑物距离起码在五百米以上,挥手求救,也几乎很难被看见。
他抓住铁栏杆用力晃动了一下,纹丝不动。
正当他沉浸于这一不能被窥见的隐秘尝试,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将他吓了一跳,他迅速撤回手,环顾房间,最终在床头柜上发现了正在闪烁的固定电话。
任姨没有接,电话铃声很执着地持续,陆荷阳有一种预感这通电话是打给自己的。
在剧烈的心跳声中,他伸出手,提起了听筒。
“喂?”
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的呼吸声,让耳廓内泛起潮气,却迟迟没有说话,对方沉默了两秒,终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