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来说,雅公子现在没有能用的郎中和太医,老师,您的推测不成立。”
中年男子轻轻摇头:“雅公子有容人的心胸,也有识人的惠眼,眼下太医院和惠民药局确实庸才众多,但是,他去年点了苏行远之子苏衡去坠鹰峰营地当军医……”
“坠鹰峰营地的军医,不仅治疗自家营地的病患,还出诊了虎啸崖和鹿鸣涧,这些事情虽然微不足道,但是综合起来就极为有趣。”
“老师的意思,难道说是苏衡?雅公子现在重用的郎中是苏衡?”年轻男子既困惑又震惊。
“坠鹰峰营地的地理位置十分重要,这是其一,驻守的百夫长刘钊是出类拔萃的将才,将穷得叮当响的营地守得如铁桶一般。十年里,抵挡了殷离燕宛无数次进攻和奇袭!”
“国师情急之下,派出殷离的凿石好手,凿开上峰的岩层,滚下无数巨石,第一次,毁了坠鹰峰营地的囤田;第二次,毁了营地的药舍,砸死了军医,还意外赚了刘钊一条腿…… ”
年轻男子震惊得张大了嘴。
“那时,李风将消息传回来,没了军医,刘钊高热不退,伤腿肿胀得厉害,命不久矣。可是现在,刘钊已经回到国都城了,除了走路拄拐杖以外,整个人的精神极好。”
“没有堪比鬼神之技的医术,刘钊早就死了,而这个人就是苏衡。”
“大邺的医术已经高到如此地步了么?”年轻男子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刘钊那样重的伤放在殷离和燕宛是必死无疑的。
“还有,燃箭奇袭坠鹰峰营地后,有几名烧伤军士,他们也跟着刘钊回国都城了。苏衡连烧伤都可以医治……”中年男子既羡慕又愤怒,大邺有长公主,有雅公子,已经是上苍厚爱,为何还能有苏衡这样的郎中?
“烧伤?!!!”年轻男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中年男子笑得有些残忍:“大邺内部不和,殷离也是如此,燕宛也一样。殷离与燕宛都想得到雅公子,自己得不到,也不希望别国能得到。殷离陛下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得不到就毁掉。”
“雅公子的身体已经很差了,全凭一身傲气硬撑,我以为他活不到除夕。没想到,他却躲到了坠鹰峰营地,回到国都城以后的他,比以往更加丰神俊逸。”
年轻男子握着毛笔的手在发抖:“老师,您说的都是真的么?”
“是!”中年男子点头,“还有,殷离一直想得到的铜钱母子,也是雅公子安排照应的,铜钱也在坠鹰峰营地。今日这些消息,我也是前几日才知道的。”
“为师想,国都城这几日瑞和布庄、茶肆和药铺的变化,都与苏衡脱不了干系。苏行远的医术确实高超,但是苏衡一人抵十个苏行远。”
“老夫唯一想不明白的是,苏行远那样的性子,苏衡肯定也差不多,为何他们会死心踏地跟着雅公子?”
年轻男子把毛笔压在矮几上,似乎想压出一个坑来,“老师,您相信国运吗?”
第166章 好消息
“你觉得大邺国运正旺?”中年男子脸色转冷, 更像蛙类成精。
年轻男子愁眉不展:“老师掌握的是苏衡在坠鹰峰营地的情报,学生手中是他现在的消息,他今年刚满十九, 医术精湛, 远胜苏行远。苏行远当年名动国都城时三十六岁。”
“苏家是医学世家没错, 虎父无犬子, 也说得通。但是,知道苏行远的人,都知道他的儿子是个随时可能夭折的病秧子,十年前离开国都城, 没人认为他能活着。这是说不通之一。”
“你们绞尽脑汁终于设计了黑骑小六, 一路鲜血淋漓地送回运宝司,靠着血迹追踪,终于找到了运宝司的详细方位。然而,始终没人能进得去。”
“按运宝司惯例, 殉职的黑骑会葬入城东青坡地的忠灵祠, 但是,忠灵祠最近没有新墓。”
“而小六出事的那日,刚好是苏衡回国都城的那天, 那天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件。淑安公主府被禁, 明夏宫皇后被禁足,也是那晚, 雅公子将苏衡带回运宝司。”
中年男子的眼瞳震动:“你觉得黑骑小六没死?那样的重伤,没有人能救活!”
年轻男子浮出一丝苦笑, “老师, 你们还偷袭郑鹰、火烧苏宅, 学生不知道苏家是如何逃脱的, 但是如果他们没逃脱,那晚被烧死的,将是整个巷子甚至整个街坊的数百口人!”
“你们还对静妙法师下了毒手,说就是这两日的事情,可探子来报,静山观的法师和小奴安然无恙。”
“静妙法师是大邺长公主,以她的身份和功勋,国都城会立刻大办丧葬。可是到现在,惠民药局和太医院,连个郎中都没到静山观。”
年轻男子在心里叹气,不寻找失败的原因,盲目地实施下一项计划,没有周密的计划和布置,不挑选最合适的人选,失败也在意料之中。
所以,这次的虫灾瘟疫,他同样不看好。
中年男子的脸色微妙起来。
“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