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医院,请不要吵闹!”
急诊
秦璘吃了药,才渐渐意识到在自己面前的是郑尘,自己喝的水是郑尘的水。心脏,有点难受。眼睛还有点酸。
“河……哪条河?”
“热……”明明自己在发抖,为什么会说“热”这个字?
郑尘环视一圈小屋,又去厨房、洗手间看了一圈,没发现搏斗的痕迹。他静静看着房间里的满地的碎纸,和靠在床头的人。
郑尘扶着秦璘起来,问:“能不能走?”郑尘给他披了一件自己的薄外套,“起来,我带你去医院。”
郑尘看着秦璘那一套动作,心里生出别样的怜惜。他也发现,秦璘白皙的脸上泛起红晕。
“不、不去医院……”秦璘蜷着身子,有些惧怕。
另一组人又冲进来:“医生!医生!他!”随即,一股血腥味弥漫来。
恍惚间睡去的秦璘被人摇醒了,他觉得冷,又不知被子在哪里。
郑尘不让心放秦璘坐后面,就像照顾小孩子一样,把他安置在了副驾驶位上,还给他扣上了安全带。
“抽屉。”
“我哪儿知道啊?”
几个警察随即赶来,他们问送女人进医院的男人:“她怎么回事?”
秦璘抬起头,有些祈求的哀怨:“把药给我……”
警察把女人扶到长椅上,女人就躺下了。这女人三十上下的年纪,微胖,打扮得很浮夸,尤其是那双漆皮的过紧高跟鞋,挤出了她裹着丝袜的脚肉。她不顾形象地横睡在长椅上,口中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话。警察蹲在她旁边,不停地换着方法问:“你叫啥?你名字?你家在哪儿?你住哪儿?”方言说完,又换成普通话问了几遍。女人依然自言自语,可警察却奇异地能复述她的话。
“嗯……”秦璘安静地接过,又抬头:“水。”
“秦璘——”郑尘从急诊室出来,叫了他的名字。“可以进来了。”
,但也大概知道他说的是哪个社区,于是带着他从药店买来的各种药,赶紧开车去了建平小区。郑尘本打算托个同学把药带给秦璘的,却听说秦璘两天没来上课了,又得知他不住宿舍,便担心起来。或许这样的焦虑大多来自语出戏谑的自责,但他也不否认自己对秦璘确有几分爱怜和好奇。电话那头的声音十分虚弱,大概病到了不省人事的地步。郑尘不敢往下想了,赶紧停好车,跑上楼去。
有人发怒:“你们这些没良心的东西!你们不救人!不救人!”说着,就爆发出尖利的嘶吼。
秦璘被摆在床上,听着外面的声音,仿
急症室门外,什么人都有。
左边的门没关严,郑尘直接推门而入。当看见一尊白色的身体蜷在满床狼藉之上时,他的心跳都忘记跳动了。他放下手里的药,扑过去,问:“你还好吗!”
郑尘看着那张泛红的脸,真以为他热了,就打开了窗。“秦璘,你还好吗,能不能起来?走,我们去医院。”他摇了摇他的肩膀,觉得这副身体也十分烫。
郑尘拿出他带的保温杯:“喝这个吧,温水。”
男人说:“打不开,她把包拽得紧紧的!”
郑尘拿出那板帕罗西汀,“是这个吗?”
帘子里,可以清晰地听见外面的喧哗。
“房间里有谁来过?你有没有受伤?”他甚至怕秦璘被灌了迷药,又用更加直白问法问:“有没有哪里疼?”
“小陈,你去应付那边!”
“那她是什么身份你知道吗?”记录员打开了本子。
“你身份证在哪里?”
秦璘收拾了东西,无奈跟着郑尘出门。下楼后,他才知道郑尘开了车。
“冷……”秦璘睁开眼,终于能想起那个表述他现在情况的字了。
秦璘的心跳,在碰到他的手之后,又快了些。
郑尘跟着秦璘去了旁边简陋的隔间,那张旧板床,仅仅和急症室隔了一道白窗帘。
怎么吃了药还这么难受?
医生问了问秦璘的基本情况,也没多说什么,便叫来了护士:“给他做心电图。”
秦璘一听“医院”就摇头,仿佛是小时候在睡梦里睡得好好的就被抓起来扔进医院一样,又是打针又是抽血的,折腾得一晚上都睡不好。身上的碎纸片跟着掉下来,他揉揉眼,觉得眼前的人有点眼熟。
秦璘被安置在走廊上等候,在此期间,他看见了醉倒在医院地上的女人。
郑尘端正严肃的语调让秦璘没有抗拒的余地。他拿出一派长者的威严:“走,去医院。”
那男人看上去十分热,他撩起了半截衣服,用方言说不耐烦地说:“她躺在路中间,我开车路过,就把她捎来了!”
秦璘心想:难道不该是姓何吗,这城市哪里有条河?
秦璘把嘴贴在杯缘,微斜水杯,用唇试了试水温。不烫。便把药送进嘴里。
另一个警察说:“打开她包看看证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