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韩诺谨对欧阳博所谓的“技术”是发自灵魂深处的不屑,他不信。
有只手在轻柔地抚摸着侧躺的他。
这着实让韩诺瑾百思不得其解,他的直觉已经强烈到不是猜测,而是“知道”欧阳博并非纯0了,可自己为什么就是诱惑不动他呢?
但欧阳博还是没有因此“战神”附体,他悠然自若地舔着韩诺谨的
是欧阳博的眼神。
他们曾经的床笫嬉戏中也试过欧阳博在上方主动吞入他,韩诺谨并不觉得从下往上的角度有多么新鲜,这不是纯粹的角度问题。
有一刻韩诺瑾有种撞开浴室,将赤裸的欧阳博按到墙上逼问的冲动——他对自己肯定是有感觉的,但这趁着入睡的时候才做贼一样来“吃豆腐”的行为算什么?
韩诺瑾睡意全消,可他一时又没想好该如何面对行事吊诡的欧阳博,上一回的经验告诉他,这个话题似乎是欧阳博的禁忌,他还不想在黎明未至的时候与共度良宵的伴侣进行这般艰难的交涉。
“……”韩诺谨的话堵在了喉间,欧阳博的另一只手从他的裆下滑过,潜进了后方,他能感觉到对方的指尖正在进入的地方试探,韩诺谨配合地抬起腰,一条腿缠上了欧阳博,这无声的邀约,诚意十足了。
但欧阳博依然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他退开,慢慢地、轻轻地,躺在了韩诺瑾身边。
欧阳博俯下了身,嘴唇贴着他的耳际,滚烫的气息吹拂过来:“照我的节奏来。”
他努力保持着纹丝不动,直到蓦然感到脸上摩擦着炽热,那是欧阳博的脸颊贴了过来。
细究起来,这也是韩诺瑾头一次为了鱼水之欢中的体位问题犯难,他本来对这种鸡毛蒜皮是无所谓的,只是、
但当解放了的欧阳博手掌抚摸上他的胸口时,心脏冷不丁地“噗通”一跳,韩诺谨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体内的炽热感倏然飙高,电流一般流窜了全身。
呼吸的潮湿在极短暂的时间里从韩诺瑾的肌肤渗透进身体里,迅疾地点燃了他心头的火焰,他暗中咬紧下唇,完全清醒,正在盘算着是不是不再装睡发动突袭,欧阳博的身体已经小心翼翼地黏了上来,呼吸声渐重,同时,韩诺瑾也不意外地留意到了欧阳博下身的生理反应。
这意外的夜半插曲后,韩诺瑾更加用心地观察起欧阳博与他的相处模式来,他发现,欧阳博从不拒绝求欢,就跟过去酒店时期一样,全身心地投入到韩诺瑾主导的每一回合床笫嬉戏中……
这难道就是欧阳博不愿上自己的理由?
一个打认识起就在他身下喘息的人,一个最初的性爱还带着些许生涩感的人,一个……那个地方并不见得比自己伟大的男人,哪来的狂妄说出那样的话?
归根结底还是他魅力不够,不能吸引欧阳博犯下忘乎所以的“罪过”么?
他几乎从不主动,甚至在一两次韩诺瑾试图将他推向上方时,又巧妙地在韩诺瑾意乱情迷时重新将他拱到上位。
坚硬,火热,蓄势待发。
即便是单纯的打炮,他也会不由自主地代入恋人的身份,然后展现出这般让人心悸的模样吗?
性技可是实操能力,理论知识那只是纸上谈兵,谁还能靠着光读课本就学会开挖掘机?
浴室门轻轻地打开,几乎听不见脚步声,逐渐靠近的湿热水汽让韩诺瑾的心脏不明缘由地一抽,他不禁蹙起了眉,随即他便感到眉间触上一块温软。
韩诺瑾专心地品味着、
然而……
于是当听见的水声停下,韩诺瑾默默地呼出口气,怀揣着满肚子的狐疑憋闷,躺回床上合眼装睡。
韩诺瑾的躁动刹那攀上巅峰,然而,就在他忍无可忍的前一瞬,耳畔又似有若无地飘过一声轻叹,所有的热浪转瞬而逝,毫不留情地离去,在他的满心困惑中,他听见欧阳博下床、进浴室,韩诺瑾起身,呆呆地望着关上的浴室门,不多一会儿,从里面接连传来马桶的下水声和花洒淋浴的声音。
韩诺谨有些难耐地挪开了目光,不能再看下去了,那温柔的眼瞳分明是深井,溺进去的话,后果严重,他不希望欧阳博觉察出他的异样,就顺势侧头,舔上欧阳博抚在他唇角的手指,舌尖颤颤地滑过指腹,他有意地闭眼轻笑:“不要那么多前戏,书生,猛一点。”
光从外界溜了进来,连带刺激启动了他全身的各种感觉。
为什么?
更让人冒火的是,做贼也罢了,偷还不全偷,莫名其妙又偃旗息鼓。
韩诺瑾生怕对方发现他心跳的加重,而推测出他已经醒来,从而终止了这一次的探索。
猜到那该是欧阳博的唇,韩诺瑾的心脏又是一跳。
了一缝。
从他的脖颈,到肩头,那不属于自己的体热,安安静静地游移到他心口的位置,覆盖于其上。
像要将他融化入怀的眼神,韩诺谨从没有见过的眼神,当两人视线交汇的那一瞬间,他甚至产生了一种被欧阳博所珍惜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