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那太好了!”妍妍欢呼起来,又小小声地跟他念叨,“医生哥哥,你身上有很好闻的信息素味道。去年夏天爸爸还在的时候,带我和妈妈去杜兰岛边的森林公园玩,那天下了很大的雨,雨后的空气就是这种味道,有草,有花,有海。妈妈,你能闻到吗?”小姑娘扯扯一边站着的女人的衣袖。
吕文林愣了片刻才意识到,小姑娘说的是陈奥的信息素。
他们这几天待在一起的时间太多了,互相进行肢体接触和唾液交换的时间也很多,陈奥的信息素可以很容易地余留在他身上,而他也没想过要再去遮掩。
原来在一个Omega小姑娘的感知里,这份复合性信息素是这样的味道。
“妍妍,你别打扰医生了,让他好好把病历写完,好吗?”一旁的Omega女性似是觉得女儿有些多话了,捏捏小姑娘的手示意她应该安静。
“好的妈妈。”妍妍乖乖地抿紧嘴巴,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模样天真可爱。
吕文林看着这对相依为命的母女笑了笑,写好病历,把材料整理好递给女孩的妈妈,摸摸小姑娘的头发:“妍妍,时间不早了,快跟妈妈回去吧。”
这是充斥着哀怨、沉重与伤痛的病房外,陈奥在诊室门口看到晃着腿的小姑娘和吕文林在和谐地互相对话,嘴唇开开合合间听不到在说些什么,但吕文林的目光里对小姑娘透出来的那种柔软,竟让他意外感到了一种平静祥和。
陈奥想到很久之前在南安游乐园的那个傍晚,他越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看着吕文林对倒地不起的老人实施急救,周边乱作一团,但他从来只能看到这一人的存在。
他早已对此无限着迷。
小姑娘出诊室的时候,走廊里人群有些杂乱,她不小心一头撞到在门口出神的陈奥的腿上,抬起头来吸了吸鼻子,懵懵懂懂地看着他。
陈奥和这个小姑娘对视了一秒,思绪忽然延伸,眼神里闪烁出一种奇异的光彩。
小姑娘感知到眼前这个吊着挂瓶,看样子同样是战后受伤的年轻alpha身上居然也带着和病房里的医生哥哥同样的信息素味道。这不是一种常能感受到的信息素,她感到好奇和困惑,更被陈奥略有些骇人的眼神给惊吓到,结结巴巴地跟人道歉,“大哥哥,对、对不起!”
“小朋友,没关系的。”陈奥温声回应她,和他平素乖张凌厉的风格相较完全不同,听了是要叫人更害怕的。
小姑娘怯生生的迅速跑开,跟上了前面走着的她的妈妈。
孩子。
他曾经最讨厌,也最恐惧的一种产物。
他一直没期待过自己也要拥有一个血肉缠绕着的新生命。
他怕吵,认为这就是Omega和alpha羁绊的繁衍物,性之外的多余品,他连定期产生的情热都憎恶,更觉得这些附带出来的产物无意义,也没必要。
联盟里的每一个孩子都在按照自己的阶级位置被机械化地打造。下民学会服从,平民噤声自保,而贵族天生统治。陈奥厌弃自己一路走来的历程,更不想被安排造就重蹈覆辙的下一代。
陈奥又看了看仍在诊室里伏案工作的吕文林,低垂的眼睫染了层金,脖子上别扭地贴着保护贴,一双手修长分明,正在心无旁骛地做整理和记录。
但现在不一样了。
他开始幻想能和吕文林有一个孩子。
无法标记,但他们能产生另一种意义上的新纽带。
Beta又怎么样,没有腺体和信息素,生殖系统也狭小脆弱,但总之是完整存在的。
他进到过吕文林的生殖腔。那个地方又热又窄,又软又娇,热情生涩,饱满多汁,只要彻底操开之后,干涩的beta也能像从水里打捞出来一样乖顺柔媚,能让双方都在其中得到无与伦比的快乐。
陈奥光是琢磨了一瞬曾经某刻在情潮里的回忆就开始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状态。
吕文林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再进入陈奥的病房时看见人已经躺下休息了。
他走到床边把点滴瓶的流速调了调,小心地坐在床边看着双眼轻阖的陈奥,几天以来,病床上的人脸色已由苍白脆弱恢复得几乎与原先的绝顶秾丽无异。
怎么能有这么好看的人。他过去还曾遗憾这是个不会说话的小哑巴,现在看来,其实造物主早就是究极偏心的。自己不免落俗,会被这个人从外到里地蛊惑吸引。
而现在他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亲吻这个人了。
于是吕文林悄悄地拨开陈奥额前的碎发摸了摸他的头,俯身下去和他鼻尖相碰,柔软的嘴唇贴着陈奥的,用气声跟他道了句晚安:“小奥,祝你做个好梦。”
陈奥压根没睡。
他从下午看到吕文林起就根本静不下来。
吕文林身上散发出的沐浴后清新温热的水汽靠近过来,包裹着自己,嘴唇相碰的一瞬间,陈奥身体里一直憋着的一股火彻底被他勾得熊熊燃烧。
陈奥睁开清亮的一双眼,直勾勾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