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珍拧开门,踩着高跟鞋“蹬蹬蹬”的走了进来。
医务室分为内外两间,内间是用来存放一些医疗器械和药物,还有医生的临时更衣室等。
而外间又被一竖医用屏风简单的隔成了两部分,进门就一目了然的那部分是用来诊疗看病的,摆着一张桌子,两把椅子;而隔间里面那部分,则是并不局促的排放着三张升降病床。
因为外间整体布局是个长方形的南向大屋子,窗户足有十几扇。许是当初装修的时候为了简单,就干脆只装了一左一右两幅及地的大窗帘。
而许彦和顾修他们这会儿,就正藏在隔间里面的那副窗帘之后……
“修哥,修哥?”
吴群进了门后,三两步就冲到了屏风后。可是已经眼见着空无一人的三张病床了,竟还不死心,仍旧还在床上床下的到处翻腾着,口里也一遍一遍的喊着顾修的名字。
窗帘后的两人全都屏住了呼吸,别说动一下了,就连彼此间用眼神交流时都不敢使得太用力,唯恐幅度过大把那个傻缺引过来。
许彦是真的服气了,他这辈子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二逼的人。
这间医务室一共才多少空间,他看两眼发现没人就走不行吗?
干嘛就非得刨根问底,翻箱倒柜的找顾修?
他能不能别这么欠儿?能不能别这么欠儿?
许彦真恨不得抓着吴群的肩膀死命晃上那么几个来回,帮他把脑子里的水往外倒倒。
不过现在这情况,许彦最多也就只能在心里无声的反复咒骂他几次,啥想法都得是等今天这场危机躲过去再说。
好在外面也终于有人受不了了——
“你可以出去了。”杨珍无语的叫停吴群。
“啊,杨医生!可是我还没找到修哥呢啊!”
杨珍坐在隔间外的椅子上,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她实在难以相信眼前这家伙会是她那个亲外甥的好朋友。
虽说顾修算不上是自己完全看着长大的,但是她敢百分比保证她的亲外甥绝干不出这种一根筋吊死的弱智事。
“你没长眼睛吗?这屋一共就这么大,两眼就能看得见他不在好吗?”
“但是,他要是不在这儿那会在哪儿呢?”
“我怎么知道!”杨珍崩溃,只恨不得脱下一只鞋跟刨死他。
“哦,好吧,那我再去别处找找。”
吴群这回总算是后知后觉的发现杨珍的不耐烦了,不敢再留下触她的霉头。
可心中又还是不甘,只好先默默的弯下身捡起地上被丢的底朝上不说,还东一只西一只的一双运动鞋。又顺手把隐在床铺凌乱的被子里的手机,也偷偷塞进兜里乖乖的打算离开了……
“嗯?等等!”
正当吴群走到门口伸手打算开门的时候,杨珍突然又出声叫停了他,“你手里拿的什么?”
“啊?”
吴群的心狠狠跳了一下,他很害怕杨珍是发现了手机的事。他有些僵硬的转过身体,故意提高了手里的那双鞋,“您是说这个吗?这是修哥的鞋。”
“顾修的鞋?”
……
What?
许彦和顾修不由自主的同时猛然低头去看顾修光着的脚,两人脑门儿闷的一声狠狠碰到了一块儿。
可是他们俩这会儿全都顾不上去考虑疼的事了,他们很快又同时抬起头看向对方的眼睛,并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震惊的神色。
操了,那真是顾修的鞋。
就说那个傻缺儿怎么会那么执着的在屋里找个没完没了呢?原来是因为看见了顾修的鞋。
毕竟按照正常情况,谁会不穿鞋就出门?
这怎么办?
许彦有些慌了,他抓着自己下身还挺着的硬屌,也顾不了太多,硬生生的往裤子里塞。可是连塞了几次都没塞回去。
他纠结着神色看了看自己的手,像是又做了什么重大决定,干脆不再管自己,转而帮顾修把上衣拉链拉上了。又推着他转过身,低头一门心思的帮他解手腕上的死扣。
……
杨珍盯着吴群手里的鞋盯了好一会儿,有些艰难的站起身,围着屋子缓慢的走了一圈。
最终,她停在了某处,似是认真的看了几秒。跟着重新回到隔间外,没什么表情的走到吴群面前,一把拿过他手里的鞋子,
“怪不得呢!这个牌子的鞋他一向觉得不太舒服。估计刚刚是又犯什么少爷病了,就从我屋顺了双拖鞋穿走了,只把鞋子扔在这儿。”
吴群有些茫然的挠了挠头,他怎么只记得修哥特别喜欢这个牌子呢?没听他吐槽过不舒服啊!而且他认识顾修这么久,也从来没感觉过修哥有少爷病。
不过他很快又释然了,毕竟这是长辈,有代沟的,大家认知不同很正常。
于是他也没再过多纠结,眼看着杨珍将那双鞋用垃圾袋装好,又重新交到他手上,让他一会儿下楼时候帮忙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