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医生,”许寂在口袋里抓着盒子的手紧了紧,拿出盒子递过去,“谢谢你的心意,但这份礼物太贵重了,我们受不起。”
谢翊接过盒子,失笑道:“你哥真的是一个特别较真的人。”
“谢谢您的好意,但我们的确不该收,”许寂抿了抿唇,朝他告别,“谢医生再见。”
“等等,”谢翊的声音在后面响起,“冒昧问一句,你哥的alpha,是不是叫阮修慕?”
许寂皱了皱眉,转头看他:“你怎么知道?”
谢翊笑笑说:“我还知道他被他哥追杀了,跑国外去了,现在还不知在哪儿躲着不敢回来。”
阮家那些破事虽然大家不会在明面上说,但私底下提到都会津津乐道半天,说得亦真亦假。
“所以呢?”许寂冷了脸色,“你是什么人?到底想怎么样?”
“别那么紧张,弟弟。”谢翊抬手推了推眼镜,“我没你想得那么简单,但也没你想得那么复杂,至少我是站在你哥这边的。”
“你们怎么样我管不着,但不要牵扯上我哥,”许寂情绪有点激动,“本来就不关他的事,他凭什么被牵扯进去?”
“不凭什么,命运就是这样,十有八九不如意,就算你愤愤不平,也不会改变什么。”谢翊觉得这个年纪的少年都一腔热血得可爱,很轻地笑了一声,“我走了,你上去吧。”
许寂看着谢翊离去的背影,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
“小寂?”后面有个声音叫他,许寂转头,看到许沉抱着许愿从单元楼里出来。
“哥?”许寂回过神来,“你怎么下来了?”
“看你这么久没上来,就想下来找你,顺便出来透透气,家里太闷了。”许沉说,“怎么了?谢医生跟你说什么了吗?”
“没事,”许寂朝他笑笑,“我陪你走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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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修慕沿着海边慢慢地走着,嘴里叼着根烟,手中把玩这个金属的打火机,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
这里是荷兰北部沿海的一个城市,他的外公曾在这里定居过,把房子留给了他。
这是一座很美的城市,有很蓝的海,风车和大片的郁金香花田。
从最开始的那种混沌的状态抽离出来需要一些时间,这些事来得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他第一次有了一种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无力感。
但他总不能在这里躲一辈子。
还有人在等他回去。
阮修慕抬手点燃了叼着的烟。
国外的烟没什么味道,不如国内的抽得上头,总是带着股薄荷味,一开始阮修慕抽得很不舒服,不过后来也习惯了。
阮修慕偏头看着远方,夕阳渐渐消失在海天相接的那个地方。
如果要回去,必需先除掉阮贺。
这个计划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至于什么时候达到目的,他也不知道。
他要变得足够强大。
自身都难保的人能保护谁?
不知不觉阮修慕走进了一家商场,看到旁边卖珠宝的店,不由放慢了脚步。
“欢迎光临,”门口笑容甜美的柜台小姐姐招呼他,“先生可以随便看看。”
阮修慕走进去,在卖戒指的柜台前停下。
“先生是想给自己的omega买戒指吗?”柜台小姐姐笑着问。
“啊,”阮修慕顿了一下才说,“是。”
阮修慕看到一款铂金戒指,上面镶了碎钻,精致又不会太高调。
“先生是看中了这款吗?”柜台小姐姐很会看人脸色,拿出这款放到他面前给他看,“可以带自己的omega来试一下尺寸哦。”
“不用了,”阮修慕说,“我想给他一个惊喜。”
“这样啊,”柜台小姐姐被这个年轻帅气的alpha迷得神魂颠倒,不禁羡慕起那个好命的omega来,“您的omega真幸福。”
幸福吗?
大概是不怎么幸福的。
阮修慕走回家,院子里的玻璃花房还没做好,各种材料横七竖八地堆在院子里,显得乱糟糟的。
等做好了,他应该会喜欢的吧。
阮修慕自己给自己煎了块牛排吃,以前他从来没做过饭,现在做起来感觉也不会特别难,吃起来还不错。
也不知道某些人怎么可以把饭做成那样。
阮修慕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似的,自顾自地轻笑了一声。
忽然门铃声响起,阮修慕起身看了一眼门外的监控,是他的邻居Jacob,正笑着朝镜头招手。
这位邻居是一个年龄不大的beta男生,十分热情好客,阮修慕来到这里的第一天他来拜访,看到自己的新邻居是中国人之后十分激动,用蹩脚的中文告诉他自己对中国文化很感兴趣,并热烈邀请他来自己家吃饭。
阮修慕打开门,问道:“怎么了?”
“今天是中国的春节,祝你新年快乐。”J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