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桓闻言不禁皱了皱眉头,而此时杨一清看了汤定为一眼,稍作沉吟便向着李桓开口道:“李大人,本官以为,可以给汤定为一个机会,如果他真的能够配合朝廷剿灭了壶里部的话,也算立了一大功,事后钦差大人可以给他婴孩一条活路。”
岳不群闻言沉声道:“属下遵命。”
汤定为看着李桓道:“大人的意思是朝廷大军要踏出长城,进入草原对付壶里部吗?”
要知道如今绥德州城外尚且还有十几万灾民,能够坚持到现在的,可以说除了极少数的老弱之外,差不多大半都是青壮男女,要么就是一些孩子,至少其中上了岁数的老人可谓是屈指可数。
汤定为闻言不禁大为欢喜,眼中流出激动的泪水,冲着还有杨一清砰砰叩首道:“罪民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只是看了汤定为一眼,李桓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好,本官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如果此番你真的能够配合朝廷屠灭壶里部的话,那么本官可以做主,留你那孙子一条性命。”
李桓冷哼一声道:“希望你不要让本官失望。”
过。
汤定为没有理会李桓,而是看向了三边总督杨一清。
现在汤定为竟然想要求他为汤氏留一条血脉,按照李桓的性子,是绝对不可能答应的。
看着汤定为、岳不群离去,李桓看向杨一清道:“杨总督调兵的事情就全赖总督了。”
说着杨一清看着汤定为道:“这是你们汤氏恕罪的机会,就看你汤定为愿意不愿意协助朝廷对付壶里部用兵了!”
说着李桓冲着一旁的岳不群道:“岳不群,你便暂时充作汤家的账房,跟在汤定为身边,去筛选一批人,配合汤定为行事。”
随着县令丁德朝被李桓授予赈济灾民的权柄,再加上接连不断抄没来的粮食,城外的灾民明显情况大好。
李桓依然皱眉,汤氏所犯下的罪孽可谓深重,勾结鞑靼人,劫掠赈济钱粮,以至于数万百姓惨死,再加上汤氏这些年种种的罪行,夷灭全族都是轻的了。
杨一清明显感受到汤定为的目光,神色肃然的点了点头冲着汤定为道:“不错,本官已经同钦差大人商定屠了壶里部,为我绥德数万百姓报仇雪恨。”
说着汤定为带着几分激动以及期冀颤声道:“我有一孙,旬月之前刚刚出生,尚且只是一个婴孩,若是两位大人能够留其一命,罪民愿拼死助朝廷剿灭壶里部,为我汤氏恕罪。”
如果说真的能够将壶里部骗进来,不用说到时候有心算无心之下,还真的能够灭了壶里部的精锐。
汤定为深吸一口气带着几分祈求道:“我汤氏罪该万死,男丁尽皆斩杀,女眷充入教坊司,这就是我汤氏的报应,可是……可是钦差大人、总督大人可否给我汤氏留一条根。”
所以说汤定为感觉李桓根本就是在异想天开。
李桓缓缓摇了摇头,看着汤定为道:“本官并非是要你说动壶里部入关,本官也清楚这根本就不现实,据我所知,几天后,你们汤氏就要同壶里部进行交易了吧。”
这边李桓在杨一清的配合之下
杨一清捋着胡须,眼眸之中闪烁着精芒道:“钦差大人尽管放心便是,老夫已经派人前去抽调三边精锐骑兵,绝对误不了大人的事。”
李桓淡淡的道:“讲!”
只不过汤定为也清楚,壶里部的人绝对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入关的,毕竟壶里部的人也不傻,这个时候九边皆有防备,哪怕是他们汤氏说的天花乱坠,壶里部的人也不可能会上当。
汤定为脸上满是坚定的神色道:“大人尽管放心,罪民也曾同那些鞑靼人打过交代,这次同鞑靼人约定交易战马,本就是由罪民负责,一定不会出什么意外的。”
所以说汤定为不相信李桓这么一个年轻的钦差大臣的话,他更愿意相信身为朝廷的右都御史,陕西巡抚,三边总督杨一清的话。
绥德州
李桓冷哼一声道:“记住,前提是你能够协助朝廷灭了壶里部,否则的话……”
大明明面上虽然还是文武分立,但是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够看出,如今大明其实已经是以文御武的局面。
嘭的一声,汤定为狠狠的向着李桓、杨一清二人叩首。
汤定为沉吟了一番,缓缓抬头看着杨一清还有李桓二人道:“若要在下配合朝廷也不是不可以,罪民只有一个请求。”
以同样的条件,李桓下令在绥德州招募五千青壮,以抄没来的田亩、金银、粮食做为安置这些青壮亲属的条件。
李桓将汤定为的神色反应看在眼中,轻笑一声道:“怎么?难道只许鞑靼人入寇我中原,就不许我大明兵马踏入草原了吗?”
几乎不到一天的时间,哪怕是经过了几番筛选,五千青壮便被招募够了,如果说不是李桓考虑到要给绥德州保持几分元气的话,真的放开了招募,别说五千,就算是两万人也是轻轻松松的事。
与此同时,李桓一声令下,竖起了招兵大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