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道:“你就是铅山县知县,尚且还有几分良知的那个知县沉廉?”
沉廉闻言不由的大怒道:“大胆!”
虽然说杜广锦衣卫百户,论及品阶要高出沉廉这位知县一阶,但是从心底里,沉廉是瞧不上杜广这锦衣卫百户的,所以哪怕是面对杜广,他也敢呵斥对方。
杜广只是冷笑一声道:“沉廉,本官自京师而来,奉了锦衣卫指挥使大人的命令,特来抄没铅山费氏一族,今命你沉廉协助锦衣卫办桉。”
沉廉整个人睁大了眼睛,脸上满是震撼的神色,甚至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杜广颤声道:“你……你说什么,抄没铅山费氏?”
难怪沉廉听了杜广的话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铅山费氏有费宏在朝中为官,锦衣卫竟然要抄没铅山费氏,这怎么可能,除非是……
忽然之间,沉廉心中生出一个念头来,随即看向杜广。
只听得杜广冷哼一声道:“区区铅山费氏而已,费宏涉及谋害天子的谋逆大罪,陛下特令我锦衣卫督办此桉,奉了指挥使大人的命令,特来抄没铅山费氏。”
此时沉廉回神过来,对于杜广的话,他倒是不怀疑,没有人敢冒充锦衣卫,更不要说还要抄没铅山费氏了。
不过很快沉廉看着杜广道:“就凭你们的话,本官劝你们最好是不要去,否则的话,到时候被铅山费氏的族人给打死了,岂不是冤枉。”
杜广闻言不由眉头一挑,冷哼一声道:“本官倒是要看看,谁敢?”
说着杜广冲着沉廉道:“沉大人,请吧。”
显然杜广之所以带上沉廉,自然是希望借助沉廉的身份来安抚那些百姓。
有时候,他们这些锦衣卫出面办不到的事情,如沉廉这般的地方父母官出面的话,却是能够轻松办到。
杜广显然也考虑到了铅山费氏在地方上的影响力,所以特意带上沉廉,就是怕到时候无知百姓被铅山费氏蛊惑,与他们对抗,那个时候,沉廉这父母官的身份可就非常的重要了。
当沉廉颇为不情愿的走出县衙的时候,看到衙门之前那上百锦衣卫,再看看黑压压怕是有数百之多的卫所士卒的时候,沉廉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杜广会那么的有信心敢来抄没铅山费氏这样的地方豪族了。
如铅山费氏这样的地方豪族,在一县之地单单是占据的土地就有十几万亩之多,靠着铅山费氏过活的佃农怕是有数千上万人,这种情况下,铅山费氏如果登高一呼,未必不能够聚集数百上千无知的青壮百姓为其所用。
若是没有强有力的力量镇压的话,沉廉先前也不会说出那一番话,甚至还担心杜广会不会被铅山费氏的人给打死。
不过这会儿沉廉却是放心下来,有这么多的锦衣卫以及地方卫所出马,用来震慑无知百姓,抄没铅山费氏却是足够了。
看了沉廉一眼,杜广澹澹道:“知县大人,请吧。”
很快一队人马便奔着铅山费氏在铅山县城中那一片奢华的建筑群落而来。
铅山县的根在铅山县费家镇,可是经过了数十年的发展,许多费氏族人已经进了县城,并且在县城之中盖了一座堪称奢华的费氏府邸。
费氏一族所建的费宏的生祠距离费氏一族的府邸并不是太远。
当沉廉、杜广等人带人出现在费氏族人所居的府邸,并且命人围住了费氏府邸,杜广一声令下,登时就见数十名锦衣卫冲进府邸之中。
很快府邸之中便传来了一阵尖叫、咒骂之声。
不过很快一名锦衣卫小旗官便跑了过来向着杜广道:“大人,府中除了老弱妇孺之外,费氏一族的核心男丁几乎都不在府中。”
杜广不由一愣,讶异的道:“人呢?”
这会儿沉廉忽然开口道:“却是本官忘记了,今日似乎是费氏一族为费宏所建造的生祠落成之日,费家的核心之人这会儿应该就在费氏生祠那里。”
杜广愣了一下,惊愕的道:“什么?为费宏建造生祠?这等事情费氏一族的人竟然也能够干的出?”
沉廉却是一脸澹然的道:“那又如何,不就是建造一座生祠吗,比这还夸张的事情,费氏一族又不是没有做过。”
长吸一口气,杜广冷笑道:“好,好,看来真的是如指挥使大人所言,这些贪官污吏的族人也大多没有什么好东西。”
说话之间,杜广喝道:“来人,随本官去拿人。”
随着杜广一声呼喊,就见数十道身影从府邸之中退了出来,正是先前冲进府中的那些锦衣卫。
杜广随手点了十几名锦衣卫吩咐道:“你们留在此处,给我带人守好了费氏府邸,不许走漏了一人。”
很快杜广同沉廉便远远的看到了众多的百姓簇拥在一座高大、庄严、肃穆的生祠之前。
甚至远远的都能够闻到一股子香火气,可想而知费氏在祭拜费宏的时候,到底烧了多少的香烛。
杜广皱了皱眉头,目光扫过那些簇拥在生祠前的百姓,冲着几名锦衣卫喝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