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甚和张宽这一战是独孤景没想到的,没想到张狂不仅狂,还疯。
不过歪打正着,成甚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两人便更加安全。
二人趴在阁楼顶上,远远的见远处灯火明亮,一人出现,众护卫还让出了道,料想那人必定是乐正商。于是两人偷偷溜下阁楼顶,追向将木料运走那人的方向。
吴牛是个不会做事的人,但是这只是别人给他的评价,他自认为自己是个会做事的人,只不过自己不太会说话。
有时候不会说话就是不会做事。
所以吴牛是个不会做事的人。
所以他总是干着最脏最累的活,还没有人帮他,因为没人愿意去干最脏最累的活, 最脏最累的活往往都是没有油水的活。
今天掌柜的请了全城的木匠师傅过来给后院一个水阁翻新,这种工作往往比较有油水,吴牛没想到自己也能参与。
但是吴牛不知道这种工作怎么样才能捞到油水,毕竟他是一个不会做事的人,所以他只能听别人安排。
他又被安排到了一个最脏最累的活——运木料——而且还是换下来的没用的需要销毁的木料。
其实吴牛还是有优点的,那就是能干活——有时候能干活和会做事是两回事。
在木匠师傅开始干活的同时,他也就开始干活,将换下来的木料从后院一块块送到内院柴房的平板车上,因为平板车不能拉到后院栈桥上。
他当然不是一块块的送,等存上一捆才送一趟,在等待的时候还能帮木匠师傅递一下新木板,当然这中间也是没人去帮他忙的。
从刚刚入夜便开始干活,一直干到现在,吴牛在这之间不止一次在想要不要去当个木匠师傅,有个木匠师傅好像还挺喜欢自己的,从学徒做起。
木料送到柴房并不是留作添火柴,因为那要等到明日,虽然缥缈楼每日寅时便开火准备早食,但是距离现在至少还有一个多时辰,掌柜的等不及,所以吴牛需要将木料运出去。
本来这是三个人的活,掌柜的要求至少三人,迅速处理完。但是又累又没有油水的活没人回干,而且处理不多的木料而已,三个人显得太多,所以现在只有吴牛一个人。
赶着拉着平板车的小毛驴,他也没有管内院里发生的事情,从偏门出了缥缈楼。
很轻易便出了城,守城的只是名义上是宋朝士兵,在这个武林人士与江湖门派齐聚之地,再加上白天拘仙阁近百人出现在盟主府,使得他们被江湖人士问责,所以现在他们也不敢多加阻拦,形同虚设。
出了离州城向西不远便是八百里云梦泽,到得湖边停下小毛驴,吴牛将木料搬下车,再将毛驴赶到远处,带上引火草料返回准备点火。
但是等他回到木料堆放之处正弯腰准备点火,突然一把长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别回头。”另一个同样年轻的男子的声音也在他背后响起:“我问,你答,不要耍花招。”
正是赶到的独孤景与杜汐儿二人。
吴牛身体打颤,不由地点点头。
独孤景问道:“乐正商为什么要换掉这些木材?”
吴牛声音颤抖道:“不知道”
独孤景一愣又问:“乐正商为何要翻修那座阁楼?”
“听说是阁楼年久失修,为了客人的安全。”
“那换下来的木材又何必需要销毁?”
“因为……因为卢老二死了,留在缥缈楼……不吉利。”
“谁是卢老二?”
“防卫中武功排第……第一的人。”
“说清楚一点,什么防卫?”
“缥缈楼护卫分为‘攻卫’和‘防卫’两种,攻卫使长枪,防卫使长棍。卢老二一直是防卫中武功排第二的人,所以大家都叫他卢老二,半个月前才刚当上了第一,听说……听说今天他死在了阁楼里。”
独孤景与杜汐儿对视了一眼,独孤景继续问道:“他怎么死的,听谁说的?”
吴牛说话越来越利落:“听别的护卫说的,我跟他们关系也不好,也只是他们谈论的时候才听到一点。听说卢老二身上没有伤,不知道怎么死的。”
独孤景看向杜汐儿,意思是能否从“没有伤口”这一点发现什么,杜汐儿摇摇头。毫无头绪,独孤景心道。
杜汐儿用询问的目光看向独孤景,手中剑往下压了压。
独孤景还没说话,吴牛却吓瘫在地,口中直喊“饶命”,还道:“有一件事小的告诉两位,求两位大侠留小的一条命。”说着跪在地上不停的求饶。
杜汐儿冷声道:“说来听听。”
吴牛不停的抖着说道:“就在……就在今天未时过后一段时间,我们掌柜的禁止任何人进入后院,也拒了要进后院的客人,而且还因为下人私自放人进入后院而大发雷霆,但是过了不久便带了数十人从偏门进了缥缈楼去向了后院。当时我们都被要求待在内院,没人知道后院发生了什么。再后面的事情小的就不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