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峰,你要干什么!”
白世镜身子一晃,闪身上了高台,惊怒交加的喝问。
宋奚陈吴四大长老各看了一眼,宋、陈二位长老闪身而去,与白世镜站到一处。
乔峰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只死死盯着他大手之下,微一发力就可捏死的人,那凶狠的目光几乎要把人吃了。
全冠清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心头有说不出的快意,用尽全力从嘴里挤出几个字,“再…说…十遍…也是…一…一样……你…是…契丹人……”
“契丹人……”
乔峰如遭重击,嘴里喃喃的把这三个字重复,心神激荡之下,手顿时一松。
全冠清连滚带爬的逃到一边,大口喘息着。
虽然他乐意见到乔峰这幅模样,但他可不想死。
暗地里谋划这么久,美好的蓝图就在眼前,他怎能轻易去死。
智光大师叹了口气,道:“乔……萧施主,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一起恩怨都由老衲承担,望你能够接受这一切。”
“多说无益?你来承担?”
乔峰嘲讽一笑,面色忽地一肃,大声喝道:“乔峰活了几十年,一直以汉人自居,今日突然告诉我我是契丹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仰天大笑,身形格外萧索悲戚,真是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乔帮主……”
慕容博身后一个身着粉衣的女子见到乔峰如此,鼻头一酸,险些落泪。
“阿朱姐姐,你没事吧?”身旁一位碧衣女子关切道。
阿朱摇摇头,心头却有说不出的难受。
乔峰声音陡歇,四周忽地一静,他目光如电般落在玄苦身上,“师傅,这一切你都知晓吗?年少时救我性命,收我为徒,传授武学,这些都是……安排好的吗?”
他说到最后,声音已然颤抖。
玄苦许久没有说话,直深叹了一口气。
“我明白了。”乔峰摇摇头,神情凄惶,踉跄了两步。
这时,人群中不知从哪里飘来一个声音:
“乔帮主自幼在北唐长大,得少林、北丐帮两派高人教导,所学所历皆是中原之道,并且他守卫北唐边疆,立下赫赫功劳,这些大家都心知肚明。
那么,他又如何做不得这北丐帮的帮主!”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样的话也需我教导阁下吗!”全冠清竹棒重重一顿,厉声喝道。
“不必了,全舵主博学,我自是不及,可也听过一句‘论迹不论心’?”
全冠清话语一滞,不知该如何反驳。
末了,那人又补充一句,“论及事迹,北丐帮诸位,有谁可比得过乔帮主?”
北丐帮众人一阵沉默,吴长老这些感念乔峰恩情的弟子们更是脸上火辣辣的。
终还是徐长老说了句:“‘论迹不论心,论迹寒门无孝子’,圣人此言乃是于孝道之上,非是用在此地,话不对题,请勿再说了!”
“是极,是极。”
那人说了这么一句,不再说什么了,言语中的嘲讽之意却明昭昭的一览无余。
全冠清目光阴冷的扫过场中,想要找出说话之人,却不知是对方武功太高,还是隐匿功夫太强的原因,始终找不到对方。
李仲把眼光从某个角落移开,看着乔峰,凑到李或耳边低声道:“大哥,多帮衬几句。”
李或微一点头,“乔峰得道多助,你不必操心。”
场间略冷了会儿,全冠清道:“众位兄弟,乔峰才略过人,英雄了得,谁不佩服?
然而咱们都是北唐百姓,岂能听从一个契丹人的号令?乔峰的本事越大,大伙儿越危险。”
“危险?你何出此言?若是乔帮主真如那般,方才你全冠清早就人头落地了!”
丘处机说起话来毫不留情,干净利落的嘲讽。
全真教如今有两位先天高手在,原比北丐帮就要胜过一筹,如今全冠清又要将乔峰掀下来,是以丘处机全然不怕。
他性格刚直,于此间之事极看不惯,未曾出手相助就是好的,冷嘲热讽已是客气了。
“邱道长的话严重了,众目睽睽之下,诸位高人尽在,焉有他猖狂的道理!”
全冠清大声道:“大家都是尽忠报国的好汉,难道甘心为异族的奴隶走狗么?”
这话真有些效力,家国大义在前,一时间无人再说什么。
乔峰瞧着这些,只觉心灰意冷,半刻也不愿在这里待了,只道:“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