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宗的五座主峰上,尤其是每座峰的道场中,已是深夜了,不时地还有人进出。
常鸣山上,一如继往的清静。
半年未见的邓九明,一身白衣,笔直挺拨地站在那,望向高空,衣摆随风飘起,但其身上却变得更加的内敛,如果说其成为金丹时,余平面对他就像是一把利剑能随时向自己刺来,而现在却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更是生出一种莫名的亲近感。
“真人,我来晚了。”子时,余平准时出现在了道场深处。
“呵呵,非常准时,请坐!余平啊!这么晚找你来主要还是有一件事要跟你商量。”邓九明像儒生般微笑着说道。
“商量不敢当,有事真人尽管吩咐。”余平答道。
“回宗后你听说过外出任务吧,此事你有什么想法?”
“有听到过一些传言、余平听从宗门及真人的安排。”余平没有半点思索答道。
你虽是常鸣道场唯一的真传,在任务分配上也同样由宗门确定的,加上一些其他的因素,此次共有四处任务之地,除了皇都还有水月城及黑河与世俗,单以安全来说肯定世俗是最安全也是最不想去的,皇都是都想去又去不了。”见余平比较谨慎,邓九明柔声说道。
“还有世俗跟黑河,不是只有皇都跟水月城吗?皇朝到底是什么?”余平暗付道、不止一次听到这皇都的重要性了。
“不过放心,找你来就是告诉你,我们一定会尽一切努力让你去往皇都,就算万一,也会安排好一切。”邓九真眼晴露出坚毅说道。
“按邓九明的说法,肯定首选的是皇都,而且这皇都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虽然到最后他也没有说明此处的特殊之处,但肯定不是皇朝中心这么简单,那到底是什么呢?”回到自己别院后余平回想了一遍与邓九明的对话。
凌晨的常鸣山吹起阵阵冷风,回到自己住的别院,站在院子中余平想了很多,知道自己的灵根、除了苦修没有别的捷径;未来的路充满无奈与未知,不知不觉几个时辰转瞬而逝,静静地感觉深夜的晚风跟独有的寂静,望着灰蒙蒙的天空、看着那繁星斗转,渐渐迷雾升起浸入脸上有着丝丝冰凉,只是余平像木头般站立在那,再到迷雾退去、直至艳阳高挂时余平还像个木雕般、保持着凝视的状态。
只是余平并不觉得烈日刺眼、反像是火光照在寒冷中的自己、特别温柔暖和。
本来还略有为以后担忧的余平觉得自己变得很轻、很困、眼皮一搭睡着了般,好久没有这样的深度睡着了似的。
当然、在外人眼中却是截然不同。
苹儿早上过来时、看到余平像个红色火球般正沉浸在阳光下、又像是个海绵般在吸收着那光热、分不清余平是不是在修炼还是光的反射。
“余师兄……”苹儿喊了一声、可奇怪地是发现自己的声音竟被余平身前的一道正立空中、像水般荡漾的符给挡了回来。
正奇怪时、一道传音传入苹儿的耳中,同时徐平安像从空气中掉出来般出现在苹儿面前。
“徐…总管。”苹儿喊道。
徐平安微笑地点了点头,手做了一个挥摆的动作。
苹儿眨了眨眼、见余平无异后、停驻片刻后默默地退走了。
直到上午时、余平才清醒、才感觉到大日真阳经自行运转的迹象、大日真阳经真气竟然有了一丝的增长。
“看来悟静说得有道理、大日真阳经是一部自然之法。”余平感概道。
“谁?”余平一声厉喝,“唰”地一声本能地抽出了青云剑。
“是我!”话声刚落、离余平五十米开外、剑指的地方徐平安的身影显现了出来。
余平奇怪黑脉中的剑草竟然没有示警、反而是神识中发现的,而这徐平安看上去并不像刚到的样子才让余平反应有点大。
余平却是不知道自己站立着沉睡时,周边早被徐平安下了一道符,连苹儿来过的事也根本不知道。
“徐总管来了有段时间了吧!快请坐?”余平剑一收说道。
“刚到,刚到!”
徐平安笑着坐下后、拿出两个杯子后说道:“来一杯?”
“恭敬不如从命!”余平虽然从昨晚从邓九明那回来后一直站到现在,却是一点也不觉得累,反而精神亢奋,没有犹豫地回道。
徐平安带来的酒极烈、浓浓的酒香溢满在院子里、入口辛辣、化做一股火直落胃中、不像谢斌的清酒满口清香,皱着眉、几杯下去后余平就有些微醉,感觉嘴里能喷火,酒气直冲头顶。
“徐师叔找余平是有事吧!尽管吩咐!”
余平一直觉得这徐平安来常鸣山做总管的理由非常牵强,邓九明并非那种高调之人、一切从简、现在常鸣山也没多少人、根本不需要一个总管外门的执事来打理事务;
徐平安在外门算得上是土皇帝、逍遥自在,犯不着来做个小山峰总管。
余平也想过是否与自己有关、但怎么想都没道理、虽然徐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