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似乎置身修罗地狱,满目满眼都是一片血红,战士们杀红了眼,对着敌军就是劈手一阵乱砍,战场的戾气浸染了每一个人,眼中只剩下了厮杀。
“爱妃怎么来了?”皇帝握着丽妃的手就是一拉,顺势把丽妃揽入了怀中,一手捧着丽妃娇艳羞涩的玉容,轻轻落下一吻,那吻如此的缠绵悱恻,刻骨纠缠,丽妃几乎要透不过气来,皇帝才放开她,姿势不变,微微低着头瞧她,嘴角还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
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薄荷清香之余还有一股淡淡的梅花香气,不甚浓烈但是清雅怡人,让他觉得无比的安适舒心。
皇帝冷眼瞧了他一会儿,见他手指不住抠着砖缝儿,模样惶恐至极,可见是真的忐忑。皇帝重重闭了闭眼睛,乜斜了他一眼,从鼻根里哼了一声。
丽妃本就抹了胭脂的脸更加绯红,纯美的容颜像极了夜色前天际的一抹霞云,明丽而灿烂,有着开到荼靡的坚持。
皇帝悠悠醒转,神智也恢复了清明,伸手握住了额际的柔夷,入手滑腻,柔若无骨,仿若是上好的羊脂白玉。皇帝捏着把玩了一会儿,只觉得触手生温,肌肤细腻。
内阁大学士王冉已是如履薄冰,他与王泌真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当初王泌真远征西北还是他举荐的,为着王氏一族能手掌军权,荫蔽子弟,说王冉利欲熏心也好,一叶障目也好,识人不清也好,他如今已是叫苦不迭。
他没想到王泌真有了权力就好大喜功,刚愎自用,缘由还是在于王泌真从小在军营中摸爬滚打。
虽然产后丰腴了一些,还没消减下去,但微显圆润的脸颊,更加丰满的胸脯,让她多了不
不说乌桓,南越国也是一块硬骨头,啃下也不是,留着也不是,大业朝尚文,武将极少,放眼望去竟是没有几个能担上大任的武将,有的垂垂老矣,有的没有什么功绩,跟个软脚虾似的,不堪重任,就是个花把式,瞧着面上好看,实际里面一包稻草。
王泌真如今是屎壳郎变知了,飞上天了,用一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来打发皇帝,实在是不知深浅,他的这个将军也快到头了,可不要连累了王氏一族才好。
内忧都自顾不暇,更别说是与外敌缠斗,为今之计只有据守城池,形成对峙之势,等到安抚了流民,固守了堤坝,休养生息,再把征战一事提上日程。
王冉怪只怪自己当初看走了眼,所托非人,把王氏族人的性命干系都压倒了王泌真一人身上。
突然一阵号角声在耳边吹起,皇帝头痛欲裂,眉头紧紧皱起,刚想厉声诘问,倏而一双手揉捏起了他的眼角,手指上沾染了薄荷油,有清凉刺鼻的气息直冲鼻腔。疼痛慢慢被缓解,不再那么难以忍受了。
如今他一旦落难,不被株连九族就已经是皇帝的恩典了,自己的仕途也算是到头了。
丽妃小蛮腰一扭,身子楚楚,全然不像是已经生养过的妇人,加之保养得体,就连二八少女也要自叹不如。
皇帝松了一口气,眉头也舒展了开来,仿佛远离了战场的硝烟,置身于三月暖阳之下。
王冉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有千斤重,抬都抬不起来,耷拉着脑袋,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
尽才算完。
而王冉与他常年不见,仅有几封寥寥的书信维系着微薄的兄弟情意。
皇帝冷冷看向王冉,抄起几本奏折就扔在了他脚边,嘲讽一笑:“你们兄弟二人真是好的很啊,一个在前线不顾战情,且退且战,一个在朕这里唯唯诺诺,替他开脱,是觉得朕好糊弄吗,还是说你们王氏一族要称霸朝堂,武有王泌真,文有你王冉,真是文武兼备啊,王泌真手握重兵,在北边雄踞一方,那王冉你呢,是不是也要傲世朝堂了!”
王冉额上已是汗湿一片,身体僵直,苍白着脸,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重重磕了几个头,嗫嚅道:“臣不敢,臣心拳拳,皇上明鉴啊!”
皇帝头痛难忍,伏在桌上,神智昏昏沉沉,一会似乎置身沙场,有千军万马在耳边轰鸣,旌旗招展,只待他一声令下,便能取敌首级,大胜而归,接受万民膜拜,普天同庆,什么乌桓各部,都要让他们闻风丧胆,俯首称臣。
而这几个文臣无外乎就是劝和,说来说去都是同一套说辞,眼下大业流年不利,多处频遭灾害,百姓居无定所,四处流亡,迁徙各地。
皇帝顿感疲惫不已,脑瓜仁嗡嗡直响,挥了挥手让朝臣下去了。于是兵部尚书几人战战兢兢行了一礼后,悄声退了出去。
四肢头颅在空中被抛起,又摔落在地,血水喷洒在战士的脸上,浓浓的血腥气扑鼻,像是一朵朵盛开的曼陀罗花,靠着鲜血的浇灌,开出妖艳鬼魅的花朵。
丽妃看着皇帝的眸子更是柔情似水,像是含了一汪碧潭,水波微微荡漾,犹如心湖泛波,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丝丝情意。
皇帝人近中年,依旧英俊风流,兼之于诗书上颇有造诣,才华横溢,哪个俏女子能不倾慕。
虽然习得一身武艺,上阵杀敌不在话下,运筹帷幄就有些捉襟见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