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握着闻安得的手,没发觉自己有点失态,最后闻安得不动声色掐了一下她的虎口,把手抽出来,看着她的眼睛提醒:“先聊事情吧。”
闻安得在两年前那个被舒澄澄甩到北京的冬天拿到了一大笔融资,拿回江城正式开始当老板,现在他的在线心理诊疗产品“木星计划”上线卖到全球赚了大钱,同时闻安得也没忘掉最开始时的理想,和许多贫困山区的学校做了援助合作。
闻安得是个想得开的年轻人,帮小孩是他想做的事,但最好也不白帮,帮完也找博主做一些宣传推广,这次找上小齐,主要是看中她受众里一二线年轻人居多,这群人心理毛病最多,又肯为此花钱。
有老板在,舒澄澄坐下来偷懒玩手机,必要时说几句调节气氛,双方都很满意,会议很快结束,老板知道了闻安得和舒澄澄早就认识,也乐得清闲,“小舒你替我陪闻总吃个饭吧。”
舒总正在点外卖,突然被点名,没反应过来,“啊?”
闻安得在对面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看她,“‘啊’是什么意思?不会是约男朋友了吧?”
老板“啧”一声,“小舒?她看着混,其实跟尼姑似的,哪来的男朋友。”
江城臭名昭着的小玫瑰来了北京,竟然过上了甄嬛在凌云峰的日子,闻安得转着圆珠笔朝她眉飞色舞地笑,舒澄澄悻悻的,也觉得挺丢脸。
闻安得利索扔下圆珠笔,站起来穿外套,唇角的弧度勾起,看着有点心眼但又有点缺心眼,“那我就不客气了。走吧,小舒。”
公司给舒澄澄配着台沃尔沃,方便她四处签合同吃饭。舒澄澄拉开车门请闻总上车,闻安得一看她的黑眼圈就笑了,把她肩膀一拨,“你这个眼圈黑得都挡路了,我来开。”
舒澄澄上了副驾,把定的餐厅地址放上导航,闻安得对着导航屏幕研究了半天,扭头跟她说:“可是我想吃小笼包。”
舒澄澄说:“你是外地来的,我老板特意给你订了外地人必吃的慈禧老佛爷同款满汉全席,人均九百那种。”
“可是我就爱吃小笼包。”闻安得还是那句话。
舒澄澄脑子里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的落灰地方突然莫名滚出一台停产的奔驰、一支十几年没换过的钢笔,然后滚过个念头:又一个执拗的家伙。
她什么都没说,在导航上找了家小笼包,在副驾驶上开着窗吹风,听闻安得东拉西扯。
两年都快过去了,闻安得把她以前那些事揭过不提,只聊北京的天气,说老闻的风湿,说舒总的红靴子让他师弟梦里都在叫姐姐,还差点上同城树洞找她,他好心替她把少男的春心扼杀在萌芽状态。
舒澄澄笑了,“谢谢你啊。”
闻安得偶尔有点痞气,锱铢必较的,“小舒,你就用嘴谢啊?”
舒澄澄正对着后视镜涂唇釉,涂得专心致志,想也没想就开黄腔,“干嘛,你不喜欢用嘴?”
老板说她是尼姑,但尼姑这张嘴可是宝刀不老,也不知道是真尼姑还是假尼姑。闻安得从后视镜里看她一眼,她今天涂正红色唇釉,几缕黑发拂在唇边,乌黑朱红雪白,风情没有万种也有千斤重,砸得人耳朵里嗡的一下。
换了个地方,但人还是那个人,有个漂亮嚣张的壳子,气焰泼天。
他没说话,拨动方向盘拐进隧道,舒澄澄手里的唇釉随着惯性一晃,唇釉尖擦到耳垂上。
隧道里灯光一闪一闪,照得她耳垂上那一点红一会像朱砂一会像桃花,晃在身边心猿意马。
闻安得捏了捏方向盘,心痒得像有一万只蝉在垂死振翅,最后还是很快地一伸手捻掉了那点红印。舒澄澄没料到黑漆漆里会伸来一只手,下意识地一缩脖子,闻安得正要抽手,她这一缩反倒把后颈贴到了他手心里,年轻人腕骨边的血管和她脖子上的血管都在跳动,咕咚咕咚。
温度太烫,存在感十足,一时间舒澄澄几乎是呆住了,呆若木鸡。
闻安得好像也呆住了,最后还是他先反应过来,飞快地抽开手,不小心带松她的衣领,车在这时开出隧道,夕阳光蓦地洒进车里,照亮她细细的脖子,领子原先遮住的地方有一圈红,他掌心覆盖的地方还有个牙印,深紫带淤。
那是商务昨晚弄出来的,舒澄澄忙不迭收起领子,从后视镜离看见闻安得怔了怔,很快地收回手接着开车,脸色看起来像是十分不高兴。
他估计是以为她又在四处祸害男大学生,还玩得挺刺激,但解释什么都显得多余,舒澄澄厚脸皮,接着刚才的话说:“那今天小笼包我请了,谢谢你扼杀你师弟。”
闻安得没搭理她,一脚油门踩到路边熄了火。
他明明刚才还挺高兴的,现在看着却像是又生气了,舒澄澄还没明白,他已经沉着脸推门下了车,“我有事,不吃了,你下班吧。”
他打了辆出租车走了,舒澄澄也不知道哪得罪了他。
再见闻安得是两天后。
公司这边的人和木星聊了两天,合作细节迟迟没敲定,舒澄澄亲自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