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不愿意看可雅这点令人作呕的兴趣,也全然不想插手可雅和朗姆之间的矛盾。
他咬着一根烟,把打火机拿在手里转着把玩以作威胁,不快地说道:“我可不记得你是这么爱说废话的人。”
“当然不是。”可雅上前走到琴酒两步之外,灰眼睛直视着他,突然展开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赤井秀一还活着。”
“你说什!”
咻——
来自远处的子弹带着尖啸的破空声擦过可雅身侧,打进了琴酒的左边肩膀。
血花开绽。拖延时间就是为了等赤井秀一赶到开枪的可雅迅速扑过去拽住琴酒受伤的手臂用力一拧,有心算无心之下,即使是琴酒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被可雅用蛮力压在了车门上。
“可雅!”
琴酒怒极反笑,虽然还有没想明白的地方,但是他对自己动手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背叛,即使自己伤了惯用手,也不是一个身体跟不上脑子的可雅能就这么制服的。
中枪虽然痛苦,但并非无法行动。再加上开枪的人并不是想要他的命,而是打算活捉,现在他和可雅又陷进了近身肉搏,不想误伤到可雅的话对方应该不会贸然开枪。
琴酒回身一脚踹在可雅的膝盖上,可雅晃了一个趔趄,硬是没有撒手。
他知道自己在打斗这方面绝不可能是琴酒的对手,能依靠的也只有自己还算说得过去的体格和耐打的程度。
更何况他要做的说到底也只是一件事。跟刚才一样,只是拖延时间而已。
“舒朗,躲开!”
听见诸伏景光的喊声,可雅下意识松开手往后让了一步。琴酒用右手摸出藏在身上的匕首,反手冲着可雅的肚子就捅了上去。
即使可雅接到诸伏景光的提醒,及时向后躲避,也还是被刀尖戳进去一截,踉跄一下,被诸伏景光从身后接住,推到了一边。
“换人了?”
琴酒就地滚到车后,以车身为掩体躲开刚才子弹射过来的方向,蹲下身喘了口气,毫不在意地用下巴蹭了一下自己肩膀上还在往外淌血伤口,露出个不屑的表情。
“换人……”
诸伏景光直接拎着脚上的链子当武器,猛地朝琴酒抽了过去。
琴酒侧头躲过,反而抓住了那根链子把诸伏景光拽了过来,匕首迎上去,明晃晃地擦着他的脸侧划了过去。
琴酒有伤在身,诸伏景光也刚遭受过一顿折磨,两个人状态都不好,又各有忌惮。
换人之后虽然迅速地过了两招,但却都没能给对方造成什么致命的打击。
“你就只有这点本事吗?”
受制于不知道是不是赤井秀一的那个狙击手,琴酒不仅没办法离开车太远,还不能离诸伏景光太远。
这个距离掏出枪来也只是胡乱开了看运气,更是有可能被跳弹砸到自己脸上。
既然可雅突然……或者干脆是蓄谋已久地背叛,那他和眼前这个公安警察的关系就绝对不是他看见的那样。
但琴酒还是故意用着轻蔑的语气评价起诸伏景光:“还是说这几年里只顾着练习别的技巧了?”
“不好意思,确实是退步了。”诸伏景光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疏于练习,他似乎是被卡在了无计可施的境地里,但又看着不像,“所以我要叫帮手了。”
“你打算叫谁?”琴酒把手伸进大衣里,握住自己的提高了警惕,嘴上却不饶人,“总不能是可雅那个废物吧。”
可雅正站在一边压着自己肚子上的伤口止血,听了琴酒的话也不反驳,只是冷笑了一声,紧紧盯着诸伏景光,注意着他那边的情况。
“别这么说。”诸伏景光笑了笑,眼神却冷冰冰的。他甩着手里的链子警告性地在琴酒脚底下抽过去,给出了出乎琴酒意料的回答,“我的狗只有我自己能教训。”
他说着这样令琴酒大感意外的话,把脚上的链子踢到一边气势汹汹地扑了过去。
两个人再次缠斗到一起。琴酒捅过去的匕首被诸伏景光用缠在手上的链子挡住,提起膝盖猛得顶在他毫无防备的腹部。
诸伏景光闷哼一声,一个肘击怼在琴酒左肩的伤口上,翻身用大腿绞住琴酒的腰把人甩了出去。
琴酒迅速掏出自己的瞄准了诸伏景光,却听见对方突然大喊:“Zero!”
白色的马自达从一边的绿化灌木里冲了出来,直直冲着琴酒撞了过来。
琴酒回身冲着驾驶座开了两枪,被降谷零猫着腰躲了过去。
他干脆单手撑着车前盖从车上翻了过去,就地滚了两下,狼狈地靠在一边喘着粗气。
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是波本。
琴酒眯了眯眼睛,事到如今还有什么想不明白,自己这是被叛徒和卧底给包围了。
降谷零从车上窜下来,双手持枪警戒着琴酒的动作,一步步慢慢向他靠近。
“束手就擒吧,你已经无处可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