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婚后,李让规规矩矩地过了好些天,与公主看起来是琴瑟和鸣、恩爱有加。清宴向来小心谨慎,既然说好莫要让公主察觉他们之间的事,就按照约定将自己当成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奴仆,还常常有意避开李让。好在李让此前已经遣散了一批府内的仆从,给了他们一笔补偿将他们打发回乡,只留下忠于自己的心腹,二人之间的隐秘才得以暂时不被公主发现。
两人的关系就这样僵持了将近半年后,在一天晚上,李让却突然来到了清宴的房中。
清宴正躺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没有关窗,月色一泻而下,铺满了他的床铺,给原本幽暗的房间中增添了盈盈光亮。
“怎么还没有睡?”李让低沉着嗓音问,这一出声着实吓了清宴一跳,他从床上猛得坐了起来,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人。
“永平公主呢?”清宴最先想到的是这个。
“回宫里去了。”李让似乎不愿在清宴面前多提这个,只是简单地回答了一下。
清宴模糊地“嗯”了一声,也想不起来要说什么,便只能说:“公子若没什么事就快点走罢,我看公主嫁过来时带了不少佣人,要是被她的人看到就不好了。”
李让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有些疲惫地在清宴床边坐下,将清宴放在被褥中的手拿出来把玩,便用手轻轻地揉捏,边说:“你就只能想到这个么?”
清宴被他这一质问问得有些懵,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想了许久,终于想出了反驳的话,他有些忿忿地说:“难道我还要问公子过得好不好吗,如今公子身边有公主殿下了,哪还轮得着我这个下人关心?再说了,公子真不怕永平公主知道我们之间的事吗,若是公主去向皇帝告状,我怕不是再一次被赶出去,而是直接被乱刀砍死了,公主想要借此事杀掉你也容易——公子不怕吗?”
难得他说了这么多话,李让看着月光下他微带恼意的侧脸,却莫名在脑中闪过永平公主的脸,不知道为何,此刻他总觉得他们有些相似,说不上是长相还是神态。
“你吃醋了?”李让问。
清宴愣住了,他说了那么多话好像是在分析利弊,但却被李让的一句“吃醋了”给堵上了,李让将他刚才说的一番话全归因为醋意,仿佛他不过是被情感驱使,说了一些毫无根据的话。
“我……我不是在吃醋,我们的关系就是见不得光的,公子若是不走,那我走。”清宴正要从床上起身,却被李让一把按住。
“你怎么还跟我闹脾气呢?”李让说,他看起来有些焦躁。
清宴想挣开他按住自己的手臂,却觉得对方的力气出奇的大。
“你放开我!”清宴说,他觉得有些为自己难过。他性格一直温顺,甚至有些唯唯诺诺。当初就算自己的村子被一把火烧掉,族人尽数死在了那场大火中,他也全忍了下来,虽然想过翻案,但实际上根本就不敢做什么。来到侯府后,他更是忍气吞声,尽最大力气讨好别人,也是为了能简单地活下去。遇见李让后,他更是全心全意地将自己奉献给了这个人,觉得只要对方能做成想做的事,就同样是他的幸福。他的一生好像都不懂得反抗,像是一个被牵着绳的木偶,随着别人的摆弄而晃动。但其实他也并没有李让会为了他而不娶妻的幻想,他刚刚也确实有在担心李让,那个公主看起来并不是个好惹的主儿,若是因为自己的原因使得让李让被罚,清宴觉得自己会过意不去。委屈的情绪涌上了他的心头,酸涩地让他有些想流泪。
而李让似乎并没打算停下。
“我供你吃供你穿,现如今你哪里过得有不好了?我不可能一辈子不娶妻,一直就跟你住一起吧,世人会怎么看我?我的同僚们会怎么看我?我又怎么传宗接代,你让我有何脸面去见祖先?”李让见自己好言相劝无果,加上他近日来又心烦意乱,干脆撕下了自己的伪装,索性将想说的话全都说了出来。
“再说了,我都跟你坦白过,娶公主不过就是想让皇帝放下疑心,让他重新重用我,这其中也没有参杂太多感情,我不爱她,你能听懂吗?是你自己说过要跟着我一辈子的,这话还算不算数,我们都一起过了那么长时间了,你就因为我娶了个老婆,这么久没理我,见着我就躲,都过去这么久了,闹够了没有?”李让继续逼问道,他积蓄了一段时间的情绪终于在此刻爆发。
在清宴的记忆中,他从未和李让发生过这样的争吵。李让话里话外的意思,这一切全都是自己的错?清宴有些晃神,他不明白他跟李让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趁清宴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李让恶狠狠地用手压住清宴,一字一顿的说:“不许走,想都别想。”
他拉开清宴的领口,顺势就亲了下去,在感受到身下人的挣扎后,他干脆在扒完上衣后,拿腰带将清宴的手捆上了。他比清宴高,又健壮了不少,加上之前在军队的经历,在此刻清宴自然不会是李让的对手,更何况他的手还被缚在身后。对于李让而言,清宴顶多就像是只乱动的小猫。
李让迫不及待地扯下清宴的下半身衣服,清宴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