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约冲谢微之翻了个白眼:“你管我!君子,我还要做事,你是不是要帮我,不帮我就赶紧滚。”
“你呀,这个脾气,”谢微之道,“要是你是止戎的神侍,你会对止戎这样说话吗?真是的,吾儿叛逆,伤透我心。”
“滚!!!”
*
“收拾好东西了吗?”阿约问。
其实他们住处的东西不算太多,就是奚盐的房间阿约也不好帮他收拾,这房子湿气太重,别说对普通人身体不太好,就算是他们这种半神也是没什么好处,早点走了也好。
“好了,哥哥。”奚盐拿着东西出来。两个人一同走出去,他们住的地方倒是有些接近山了,但是视野也还算开阔,今日不知道怎么的,雾气竟然打的覆盖山岭,连沿着这条郊外的路上了。
“哥哥,今日怎么有些奇怪?这山?”奚盐小声道。
阿约道:“没事,先走了再说。”
“两位小哥,你们可是要去这寒山?”
迎面走来三五个扛着箭羽长弓的山民,面上都有愁容,其中一个看上去温和的大叔开口问道。
阿约还没说话,那大叔便道:“你们这几日可千万不要去这寒山上,最近,那寒山上有古怪!”
“古怪?”奚盐轻声重复道,“古怪是什么?”
那人群中法一个寸头的青年哼一声,道:“什么古怪,这分明就是有鬼!”
“小冬!”温和大叔责怪地道,“别吓到人家。”
“有鬼?”阿约出声询问道,“什么鬼?”
小冬抬眼瞟了一眼阿约,道:“凡是上寒山打猎的村民,最后都尸骨无存,无一例外!”
“啊?”奚盐冷抽一气,看了一眼阿约。
阿约看了看那一群人手上的活计:“那各位是要去哪?不是说着寒山有古怪么?”
温和大叔解释道:“这也正是我想和你们说的,如果要打猎,还是去请舟山好一些。”
“喻叔!”小冬有些恼怒,小声和身侧的温和大叔说了什么,那大叔笑着安慰小冬。
阿约道:“多谢诸位的提醒。”
离了那些人群,两人找到一家算是比较整洁干净的租房住下,只是奚盐一直都没怎么说话,阿约也没管。
“拾得。”
阿约忽然觉得耳畔有人语,想起来是自己识海里面那个人,心中一紧:怎么差点把这人忘记了!
☆、识海中人
“闭嘴!”
阿约不自觉地说出声来。一边的奚盐猛地抬头,道:“哥哥,怎么了?”
阿约表情温和了些,但是一看到奚盐,自然想起前些日子他和谢微之的事情:“阿盐,你和君子......?”
奚盐一听到“君子”两个字脸上就开始发红,阿约不由叹了口气:“阿盐,我问你,你是真的知道什么叫喜欢吗?”
奚盐闻言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迟迟抬起头,一字一句说:“这个问题,之前我问过哥哥。”
“什么?”阿约回想了下,发现还确实有这回事,但是他回答了什么来着?
“哥哥当时说,”奚盐认认真真看阿约,说道,“喜欢就是开开心心,舒舒服服。”
阿约闻言捂住了脸,他在回答的时候,哪里会想到奚盐说的会是喜欢人的喜欢?
阿约道:“我那时以为你说喜欢一件事情,喜欢吃酒、喜欢逛人间,这些喜欢,不是说喜欢一个人的喜欢。”
奚盐认真想了想,道:“这个问题,阿盐也问过君子。君子说,你觉得最特殊的。无时无刻挂念的,就是喜欢的。”
奚盐抬起头来,认认真真看着阿约,道:“哥哥,阿盐觉得,阿盐喜欢君子。君子对阿盐来说,是最特别的,阿盐的名字是君子取得,埙是君子教的,阿盐离开灵台那么久,阿盐想很多人,想灵迁姐姐,想三月大哥,想我们的碧霄树有没有长果,但是阿盐最想的,是君子。哥哥,你觉得这是喜欢吗?”
阿约挠了挠头,道:“哥哥没喜欢过人。无论如何,只要是阿盐自己愿意的、真正喜欢的,那哥哥会很开心见到阿盐和君子在一起。”
奚盐笑起来眼睛像悠悠飘着的碧玉竹叶,这张干净天真的脸,都是幸福。
阿约看着奚盐,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做对。
*
寒山的月是冷的,照在寒山的山头上,也是冷的。
婆娑的竹影被风咆哮得呜呜直响,像是被抛弃原野的幼童,声声坚持不懈地啼哭着。交错中,人影、树影、月影。
近了,近了。
一个腿脚扎的紧紧的高大男人从草丛中探出脑袋来,眉目看不清,一道长长的疤痕在他的耳畔到眼角处,狰狞非常,那力度像是被人狠狠刺上去一样,他将口里的草吐出来,哼笑两声:“这群怂货,说几个故事就能不敢来寒山了!这样也好,这些整片的竹林,就都归老子了!哈哈!”
他将手里拿的筐一倒地上,将一把褐色腰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