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历尽磨难才在一起的人,只要他沈瑾瑜一出现,他沈昭雪就屁都不是。
手腕的疤,被帝云歌刺的剑,扇上的洞……
为什么他辛辛苦苦才拿到的,却一直属于另外一个人。
就因为他沈瑾瑜是正品,而他沈昭雪是赝品,所有活该在正品出现的时候退至一旁,或者像数万年前一般被人销毁吗?
他好不甘心,不甘心啊……
沈昭雪的眼泪顺着面颊掉了一地,红木板上尽是他流下的泪水,滴滴溅落,却未唤回故人。
以前帝云歌最吃这套,只要见他眼泪带水,便有些忍不住,忍不住想爱抚他,同他亲密,同他和好。
可现在,无论他哭得如何凄惨,帝云歌都没回过头来看他一眼。
他心里就只有那该死的沈瑾瑜!
第169章 你就是这样给朕包饺子的?
想到这,沈昭雪的杏眼里满是阴翳,粹了毒,任谁看了都胆颤。
帝云歌被他拖得有些烦躁,刚转过脸,沈昭雪便换了副神色。
眼眶哭红,有些肿,眼下的月牙染了些粉晕,被扇的地方还红着,同白/皙的面颊形成两种差别,鼻翼轻扇,不时从里面发出几个音节,粉唇被水润得水灵,下颚处停了些水滴。
那浸水的杏眼里满是恐惧与不舍。
帝云歌那张到一半的唇又生生合上,他抿了抿那被咬破的红唇,犹豫了一下,将手抚上沈昭雪的头,“你起来。”
沈昭雪犹豫了一会,随即摇摇头。
一脸的害怕。
怕他一松开,帝云歌就走了。
许是参透他的想法,帝云歌轻叹一声,将他拉起,“朕不走,别哭。”
沈昭雪低垂着杏眼,任由他将自己扶起,手死死的抓着帝云歌的衣摆。
被红血丝爬满的眸子盛满水,仿佛帝云歌再说一句伤他的话,那温热的泪就会瞬间砸下。
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帝云歌见他如此,心不由得软了半分,叹了口气,“回去吧,扇子……”
帝云歌话还没说完,沈昭雪便将折扇抢了过去,一双杏眼布满星辰。
“臣……臣喜欢的。”沈昭雪拿着木盒,头低垂着,黑白参半的发丝顺着他的肩膀滑下,遮住他迤逦的面容。
只要陛下不走,他什么都无所谓。
他的脸上的那三道月牙,自他神力恢复,他便可以将它们抹去让肌肤恢复白/皙无暇,但他没有。
他与沈瑾瑜太像,他想让帝云歌认清自己是沈昭雪不是沈瑾瑜。
但在这一刻,他动摇了,他想将月牙抹去,想再像沈瑾瑜一点,哪怕是一点点,帝云歌都不会走得这么坚决。
五十六颗泪,帝云歌拖着他走了一百六十一步,这才回过头来看他。
说不恨,那是假的,但他那么喜欢帝云歌,他能拿他怎样呢?
“帝公子。”侍女朝他行礼,瞧见他身旁的沈昭雪泪眼婆娑,又看了一眼,这才没有再投过多余的目光。
帝云歌知她来寻自己付账,点点头,便想跟着侍女去,却没想到沈昭雪拉住了他。
“臣去吧。”沈昭雪攥着他衣角的指节泛白,说话时,泪珠顺着面颊滚落。
见他又哭,帝云歌叹了口气,伸手将他眼角的泪珠拭去,柔声道,“别哭,朕不去。”
沈昭雪点点头,靠着他的手,眼里闪过一丝阴翳,转瞬却又恢复担心受怕,眸子沁水。
帝云歌一去,肯定会遇见沈瑾瑜。
一想起刚刚帝云歌看沈瑾瑜的神情,他便嫉妒得发狂,想将帝云歌的眼睛剜下,让他只能看自己。
可当他想实行时,又软了性子。
那么好看的眼睛,总会在受不住时往外渗泪,同他道够了,他最爱自己。
最后,帝云歌同他允让他去付,自己则在原地等他回来,沈昭雪这才闭了杏眼,止了哭声。
沈昭雪去时,果然瞧见了沈瑾瑜,一旁的夜恨晚瞧见他,想同他打招呼,但刚走了一步却又退回,将沈瑾瑜挡在他身后,桃花眼里满是警惕。
瞧见同他长相极为相似的人,沈瑾瑜好奇的探出头来看他。
沈昭雪怕帝云歌等得不耐烦下来寻他瞧见沈瑾瑜,便赶忙付了灵石匆匆离去,可就是如此,离开前还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沈瑾瑜。
“恨晚,他你认识吗?”沈瑾瑜伽见他目光不善有些疑惑的皱了皱眉。
他觉得自己好像从没见过他啊,这一见面扑面而来的醋味和妒意是怎么回事啊兄台?
沈瑾瑜的话悉数传了沈瑾瑜的耳朵里,他拳头紧握,随即又松开,去寻帝云歌。
一见到人,沈昭雪便瞧见他身子半探出红栏,细软的腰身俯在红木上,可惜被手挡住了视野,腰后玉圆微突,薄衣被它撑出小山沟壑的形状。
沈昭雪喉结滚动,顿时觉得口干舌燥。
只要帝云歌归他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