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市隐推开陆梵安凑过来的脑袋,危险的盯着他:“你竟然想小媳妇儿了?”
陆梵安愣了一下,看着对方像是灌了几坛陈醋的表情,无奈的扶额。这人的醋怎么吃的莫名其妙,他不是在向他邀欢么。
不死心的又将脑袋凑了过去,某个没有眼力见的胡忠冲到了门口:“陆公子,张大人和陈小姐寻你。一个要做寿宴,一个要给孩子办周岁宴。”
“你先招呼他们一下,我稍后就来。”陆梵安吩咐道,“还有,陈家小姐早就嫁为人妻了,你再唤陈小姐,小心秦名揍你。”
“这不习惯了嘛。”胡忠笑嘻嘻的跑了出去。
“这秦名也当真厉害,这老大才周岁,他家夫人肚子里就又怀了一个。这次来絮南,便是因着养胎。”陆梵安一边收拾着桌上的账本,一边随意的同容市隐感慨,说着转过身对容市隐笑道,“我先过去看看,晚间迟些回家。”
陆梵安出了房门,可却不知道被他又一次扔下的容市隐,心里的弯弯绕。
容市隐目送陆梵安离开,将自己扔进陆梵安刚刚坐过的椅子,喃喃道:“秦名厉害,我像小媳妇……”
像是突然想明白什么一样,猛地坐直了身子,脸色阴沉中带着些委屈:“这是嫌我了?”
于是当天夜里,在容市隐不寻常的热情中,陆梵安险些折了一把老腰。
……
“其实,每年能这样远远的看她几次,我已经很满足了。”陆梵安同容市隐匿在尼姑庵外,看着庵里诵着佛经的蒋眉雪。
容市隐没有说话,只是揽过了他的肩膀,静静的立在他身侧陪着他。
陆梵安盯着看了半晌,微微笑了一下道:“走吧。”
容市隐揽着陆梵安慢慢从来的方向离开。
他们身后的尼姑庵里,一直诵着佛经的中年妇人,却缓缓转过了头,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微微笑了一下。
眼底的神情从容又平静。
从山上下来,快行至山底时,陆梵安突然道:“我想见一见我大哥,虽然当初是我无心之过,可对他,我还是有愧。”
“那过几日我们一同去。”容市隐看了他一眼柔声道。
陆梵安回望向他,狡黠道:“那为表感激之情,我带你去醉花阁吃酒吧。”
“……”容市隐沉默了,过了半晌才道,“我还没问过你,那年,我们从絮南回京后,你前脚才在我家撩拨过我,怎的后脚就跑去了青楼?”
“什么?”陆梵安似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容市隐所言何事,过了半天才诧异道,“这都过去五六年的事儿了,你怎的还记得?还有,你是如何知晓我去青楼的?”
“巧合。”容市隐站定在了原地,回答的敷衍,可对于自己的问题却大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眼巴巴的看着陆梵安,“你为什么去青楼?”
陆梵安笑笑,朝他勾了勾手,待人不情不愿的将脑袋凑到了跟前,侧头一口咬上了容市隐的脖子,然后才轻声道:“当然是学习怎么将你收入囊中。”
容市隐想起当时陆梵安生涩大胆的动作以及那碗被下了药的甜粥。唇角的笑意扩大,原来从一开始,便都是为他。
……
又是一年江南春,如丝细雨烟煴黛瓦白墙,李花代了桃花,在青石板铺成的街巷里,洒下满地诗意与柔情。
桃飘李飞的季节,在细雨中撑着油纸伞独行的男子,却捧着一盆和这个季节并不相适宜的百合,慢慢出了城。
……
容市隐看着陆梵安让胡忠送来的信,唇角勾起一个好看的笑。
他们刚来絮南时,就买了城外山腰上的庄子。但后来因着要照顾酒楼生意,为免来回奔波,又在城中购置了宅子。
所以平日里也鲜少再去庄子里住,但陆梵安今日却突然留信让他前去。
容市隐当然知道缘由,因为今日是他的生辰。心里有着止不住的雀跃,不知那人会给他怎样的惊喜。
……
春日的夜晚还带着几丝凉意,容市隐刚进院里,心脏便因眼前的景色漏跳了几拍。
院子里挂满了红绸与贴着囍字的红灯笼,俨然一副成亲的场面。而陆梵安则身着一身大红色喜服站在院子中间。眉眼带笑的模样,被灯笼的光晕衬的更暖。
容市隐看着人朝他走来,眼眶微涩,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动作才好。
陆梵安笑着在他面前立定,轻声道:“好看吗?”
“君之风华,无人能及。”容市隐痴痴道。
“那今晚,便送给你做礼物可好?”陆梵安浅笑着牵起容市隐的手。
容市隐目光一暗,就将人打横抱了起来。陆梵安顺势攀上他的脖子,好笑的开口:“莫急。如此良辰美景,不可辜负,你先去换上喜服。而且洞房之前,总得要先喝过交杯酒吧。”
容市隐无奈的将人放下,回房换上了喜服。待他再出来,看见陆梵安满目惊艳的那一瞬间,忽然觉得今夜哪怕再为他换一万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