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停玄无奈的将人身上的衣衫和被褥整理好,以防万一人又挺不住了“还是先把你的身子养好,每日的药一口都不能少,让丫鬟进出门时仔细些,别让风进来,你也是,自己的身子自己应该清楚……”
顾停玄边说任箫吟边点头,觉着安平侯像是在严办公务一样,面面俱到。
“身子好了,也让人放……”
“公子——二公子——”
外头突然传来一声喊叫,顾停玄站起身示意侍卫去接应,虽然并没有这个必要,但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侯爷?”
“可不是我。”
外人这么轻轻松松入了侯府还没人敢拦,只能是顾停玄吩咐过了。
任箫吟看着门口,那人的身影越来越近。
“哥——”
任林晏靠在门口喘气,冬天还能跑动满头大汗,目光向屋内探去。
“阿晏。”
任林晏顾不上自己有些发软的腿,多月未见的兄长,再见,心情如何能平静。
他像是孩童一般,上去抱住任箫吟不肯撒手。
出去的安平侯关紧了门 。
“哥……你不要命了……”
任箫吟看着埋在自己怀中的人,儿时也是这样,受了委屈不管什么时候都会来找他,一边哭一边念叨事,哭完了第二天却还不承认,好是要面子。
“好了,我不是好好的?”
任箫吟擦去他的泪水,安抚般的摸摸任林晏的头。
“我不是小孩子了,”任林晏嘴上嘀嘀咕咕,却并没有拿开哥哥放在自己头上的手,他看着边上没来的急收起来换药剩下的血水,有些不满道“哥你有什么事不能同我商量?若不是王爷告知,是不是等伤好了我都还不知情?”
任箫吟双手捏上他的脸,在任林晏带着疑惑的眼神中开口“这次事态重大,更何况你在边境不宜分心,但我向你保证,只这一次,如何?”
这语气着实有些像在哄小孩。
但事实证明也确实大差不差。
“你说的。”
任林晏还是不放心。
“我说的。”
任箫吟放下在任林晏脸上为非作歹的手,任林晏的脸上没被寒风吹红,反倒是被亲哥哥揉红了。
“谁才是你弟弟啊,宁愿先告诉他也不告诉我……”任林晏想想还是觉得自己亏,手上的茶却还是老老实实的递上。
任箫吟看着弟弟赌气的样子不经笑出声,倒是笑的任林晏有些不自在。
“……笑什么?”
“只是突然记起你小时候,不开心或是受了气就回来找我,可站我面前什么也不说,就是像现在这样赌气……”
任箫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任林晏制止住,“羞愤”的二公子小心翼翼的捂住“大公子”的嘴,脸上红的更自然了——这些事还是家里说说吧,外头就大可不必了!
“哥,可以了,真的可以了。”
任林晏看着任箫吟笑的人畜无害的样子,谁知道下一秒还会不会说出什么事来。
“阿晏自然是我弟弟,所以哥哥才要万事以你为先,就像阿晏你说要保护我一样。”
嘛,还真是在哄孩子。
但任统领偏偏就被哄好了。
果然在亲近的人面前,要那么多防备干嘛,喂狗吗?
任箫吟把空茶杯给他,盯着他有些僵硬的手臂。
难怪在信中那么生气,这一下恐怕不轻,至少拿刀要比平日里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