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止吐药的药效过了,忍了半天的恶心感又卷土重来,好像比早上那阵还凶猛,他一到家就跑进卫生间吐了起来。
毫无意外,吃的东西又吐干净了。
从喉咙到胃里,全是酸酸的味道。
食管被食物残渣所夹杂的胃酸灼伤,辣辣的。
他吐得用力,头又疼起来,像有人拿着锤子往他太阳穴上不停地敲。
反正就是哪里都不舒服,萧千羽只好回床上躺着。
可他一闭上眼睛,温小季那番话又在脑海里盘旋,犹如恼人的蜂鸣,久久不散,嗡得他失魂落魄,心乱如麻。
——“孩子月份大了你瞒不住的,这是一条生命,你必须提前想好怎么处理他。”
——“是拿掉孩子,还是选择孩子而放弃傅衡舟。”
——“你一定要想清楚。”
他既不想放弃孩子,也舍不得傅衡舟,事情来得太突然,从昨天去医院到现在才不过两天时间,他没来得及想后面怎么办。
但温小季的话点醒了试图装糊涂的他,他再呕吐怎么办,肚子显怀怎么办,他总要面对的,趁现在早点想办法,或许自己在傅衡舟面前才不那么被动。
虽然因为傅衡舟不理会他的一切需求,他已经被动习惯了。
被动发情。
被动上床。
被动避孕。
一切按部就班进行,如果不是那一次,他们应该不会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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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前,喝醉酒的傅衡舟,撞见发情期的萧千羽。
萧千羽在客厅准备注射抑制剂,被突然回来的傅衡舟吓一跳,原本就没剩下多少力气的手更是抓不稳,针剂“哐当”一下掉地上,滚到了桌底下。
萧千羽慌忙跪在地上弯腰去找。
他当时刚洗完澡,头发还没完全吹干,沾着湿气,身上套着夏季的睡衣睡裤。
睡衣有点短,人一弯腰,白皙的脖颈和纤细的腰肢毫无遮掩地直接暴露在醉眼蒙眬的傅衡舟面前。
漂亮的身体勾得傅衡舟眼皮跳了跳,他的视线再也没办法从萧千羽身上移开。
“对不起,我马上......”萧千羽一边找针剂,一边向傅衡舟道歉。
因为即使他没回头,也能感觉到傅衡舟的眼神有多滚烫,是能把他融化的温度。
可那针抑制剂像是有意躲着他似的,每次萧千羽伸手都只差一点点距离才能够到。
他一着急,信息素便愈加不可抑制地从腺体里散出,香甜醇厚的奶味混杂着沐浴露的清新椰子香,在客厅四散开来。
比刚才进门时还要浓郁上几倍的omega信息素充斥着傅衡舟的鼻腔,也捶打着他的神经。
千锤万打之下,理智、冷静、克制,全都化作飞灰,与凶猛的欲望相比,不值一提。
终于,萧千羽好不容易找到滚进桌底的针剂。
但他还跪坐在地上,抬头看见傅衡舟蹙着眉瞪他时,心里一紧。
他以为傅衡舟生气了,连忙压抑着慌乱的喘息,扶着桌子想起身重新注射。
傅衡舟眸色一暗,也不说话,夺过萧千羽手里的针剂扔了,搂着他的腰直接把他捞到长桌上,另一只手将他的双手禁锢在头顶。
“衡舟、”萧千羽整个人被压在桌上,惊慌地去喊傅衡舟的名字。
但没等他再开口说话,傅衡舟就覆上了他的唇。
傅衡舟吻得深而狠,不是爱人间的温存缠绵,而是对猎物的占有攻陷。
萧千羽艰难地在空隙中呼吸,强烈的alpha气息和灼人的发情热烧得他神志迷离,裸露的皮肤贴上桌子冰凉的木质触感又激得他微微颤栗。
一个念头在冰火两重天之间夹缝生存:不能在这里。
于是慌忙挣扎,“衡、衡舟,这是客厅......”
“唔......”
只是傅衡舟又咬了上来,萧千羽没说完的话连同口中津液一并被迫吞进肚子里。
酒精麻痹了掌控理智的闸门,释放了心底的兽欲,傅衡舟烦躁难耐。
他只想急速地发泄欲火,并不理会omega在说什么,但身下人的反抗更激起了他流淌在alpha血液里的征服本能,便更加用力的堵上萧千羽的唇,搅上他的舌,让他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O对A。
柔弱对强悍。
瘦小对高大。
体型差和身份决定了萧千羽只能是弱势的那方。
喝醉后的傅衡舟更不会收敛自己,在他的禁锢下,萧千羽像个软手软脚的布娃娃,根本逃脱不开,只能任其摆布索取。
从客厅到卧室,从桌上到床上,那一晚傅衡舟发了疯般折腾萧千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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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千羽睡了又醒,醒了又睡,迷迷糊糊在床上躺了一天,醒来时看不到傅衡舟了。
“这是......什么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