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没有说明白,爸爸以为今天就我一个人在这边。”
客厅内和厨房外是两种氛围。孟母进来时拉上了门,门外孟父哈哈大笑,门内孟养胆怯心慌。
“妈妈不会怀有歧视和偏见。”孟母说,“刘稚很优秀,你喜欢她,妈妈没有意见。”
孟养抬首,有些惊讶地望着母亲。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笃定吗?”
孟养摇头。
“你喜欢把留给我的字条放在鞋柜上。”孟母说,“那次你放错了字条。”
羞臊感瞬间淹没了孟养,那次字条落在鞋柜和墙角的夹缝里,孟养以为没有被妈妈看到,还特别心安地收拾好,藏在备用文具盒里。
“你是准备用陪伴和温情感化她吗?”
听了这话,孟养鼻子蓦的一酸。
“你自己感情上的事情,我和你爸爸都不好插手。”孟母叹了口气,“我完全没想到你会执着到这个地步。”
“现在这种状况,需要你自己去交流沟通。我们过一会就回去。”
孟爸孟妈是带着食材和酒水过来的,准备和孟养一起在新房好好过年。
眼下,计划乱了套。
孟母推门出去,留下孟养独自思考退路。
客厅里还回荡着孟父豪爽的小声,孟母走到猫爬架边,捉了奶团抱在怀里,顺道摸了摸格格的脑袋,眼睛搜寻着梨花的身影。
有了这些天的精心养护,格格伤口周围有了不同程度的恢复,腿脚却毫无起色。
孟母也爱猫,撸猫的手法很有门道,毛孩子们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立行,”孟母唤了声孟父的名字,“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做午饭。”
孟父愣住了,刚想开口说话,就被孟母打断。
“快点儿,你不是说还有事情没忙完吗?”
“你不提我都忘了。”孟父抱歉地笑了笑,“我们先回去了。”
孟养从厨房探出脑袋,“不是说在这儿吃饭吗?”
“你爸约了朋友打牌。”孟母走到玄关处,“你赶紧忙。”
门被阖上了,整个家里静默了。
刘稚坐在沙发上,孟养立在厨房边,气氛一时焦灼。
“孟养。”刘稚抬眸。
孟养慢吞吞地挪过去,想要最后挣扎一下。
“怎么了?”孟养把花茶放到刘稚手边。
这场景如此熟悉,刘稚目前的状态像极了那天的孟养。
一切都颠了个位。
“房东是你吧。”刘稚的视线落在玻璃杯上。
“这个……”孟养哽住了。
“换锁那次,我就已经开始怀疑了。”刘稚分析道,“所谓的房东,其实就是你爸爸。”
她的声音如此平淡,平淡到孟养开始心慌。
刘稚拨通了那个号码,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挂断了。
孟养心脏发紧,杯子差点从手中滑落。
她觉得自己完了。
所有心思正在一点点地剥开,暴露在刘稚面前。
结合起过去的事情,刘稚铁定要从这里搬出去,然后与她断绝一切联系,就像高中那样。
想到这些,孟养眼眶酸涩起来,她轻轻嗯了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刘稚张着的手指蜷起,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孟养。”刘稚揉着眉心,“我们之间……”
刘稚叹息,继续道:“我们之间……不应该这样。”
整个世界都静默了,孟养似乎能听到客厅里钟摆的滴答声。
“应该哪样。”孟养抬眸,看着刘稚,“我们之间应该哪样?”
刘稚的手臂撑在膝盖上,揉着太阳穴。
她现在头痛欲裂。
“再像高中那样吗?”孟养哽了一声,“老死不相往来?”
“刘稚……”孟养眼眶泛红,她掩面,不再看她。
“你要搬走了吗?”
刘稚心脏钝痛。
孟养带着哭腔的这句话,像是在她心脏上扎开了小孔,血液正在汩汩流出。
记忆里有道相同的声音。
“你要搬走了吗?”
十六岁的孟养仰望着刘稚,泪水在眼眶种打转。
刘稚别过脸,不敢看她。
“你不喜欢和我同桌吗?”孟养哽咽道,“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可以直接说,我改。”
“没有。”刘稚闷声道,“我想坐到前面去。”
“你骗人。”孟养往后退了些,把自己的桌子和刘稚的拉开。
僵持了片刻,孟养道:“你搬走吧。”
……
她们之间似乎一直是这样。
两个相互喜欢的人,都在努力维持平衡。
这个一旦平衡被打破,天枰就倾斜向了一侧,精心维系的一切都会崩盘。
孟养独自疗伤,刘稚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