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简直在要我的命。
食色性也,或许从那之后,我就爱上了柳橙香。
我并不喜欢吃手剥的柳橙,因为觉得脏,但我很喜欢看她低头一点一点给我剥柳橙的样子。让她给我剥过两次后,她大概是以为我很喜欢这样吃,所以每次我去,她都会给我剥。
后来就养成了习惯。
现在分开的这一天,在我问完她还有什么需求之后,她将剥的完完整整的柳橙递到我面前,和我说:「把这个柳橙吃了吧。」
5
我和董芸从民政局出来之后她拍拍我的肩,和我说:「学长,对不住你了,我请你吃饭吧。」
我哭笑不得,其实我们俩人之间谈不上谁对不起谁。
三年的婚姻于我们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的体验,我一直以为我是喜欢董芸的,可是新婚第一夜,董芸视死如归闭上眼仰起头来的时候,我发现我自己怎么都吻不下去。
我从不为难自己,所以很快放开董芸,揉着眉心,向她道歉,她也轻轻长吁一口气,睁开眼看我,说:「我也抱歉。」
尴尬的气氛一扫而空,我们两个人都忍不住笑出来。
有的人,可能就适合做朋友,不适合更亲密。
后来我问自己吻不下去的原因,在某个我不愿承认的瞬间,我想大概是因为我想到了秦时。
我第一次吻秦时是在初次见面的隔天,她惊怯地闭着眼睛,紧紧地抓着我衬衫的纽扣,浑身绷得紧紧的。我贴着她的唇低沉地说:「放松。」她就努力地想要放松,但好像绷得更紧,脸上就是这样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我不知道为什么,在分开后,我会那样频繁地想起她。
和董芸在吃饭时聊到感情生活,她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和我说:「你还记得你和秦时上新闻的那件事吗?」
「当时没几天我们见面,她很郑重地和我解释她和你没有什么关系,在我们结婚前一年就断了,让我不要误会你。」
「学长,结婚这件事我一直感觉很对不起你,但是秦时我感觉是个挺好的人,如果……」她欲言又止,最后点到为止的喝口酒掩饰过去,「哈哈哈我自己的感情都一团糟,哪有什么资格建议你。」
我记得这件事。
就是那个综艺节目的招商会,我问完秦时新家地址她没有回答后,我俯身去吻她。当时我和董芸已经决定离婚了,但毕竟还没有离婚,在即将要吻上去的时候我用了最大的力气克制自己偏过头,因为她握着我前襟的手,怕的发抖。
我不能这样无耻。至少也要等到离婚后——当时我是这样想的。
后来我授意媒体将我和她在房间里的照片流出,因为那个综艺背后的某个投资商,在我上楼的时候,我听见他对身边的人说:「哎,那个秦时,以前不知道,近看觉得,哇,长得真带劲。」
我当时冷冷瞥他一眼,后来就授意媒体放出那张照片。她仰头闭着眼,我埋头在她肩颈间,头发垂下来,很好的遮住了我的五官,但足够我张开一张保护网,不动声色地将她纳在我的羽翼下,不动声色的警告那些不怀好意的窥探的视线。
只是不知道她怎么会遇见董芸,又为什么和她说这样一番话。
但是一切都晚了,我一直笃定她不会走,我没想过她这么快就决定嫁给别人。
这样失控的情绪只是一时的,和董芸分开后我回到住处,点上一支烟,站在平台俯瞰市中心的风景,在心里这样默默地告诉我自己。
我天生性格冷淡,确实很少对什么东西上心,如果和董芸离婚之后,秦时身边没人,我会去找她,但我确定我不会娶她。
如果我不能娶她,在她即将要有一个完美的婚姻时,我不会去打扰她。
因为我负不起这个责任。
毕竟七年了,怎么还是有点念旧吧。
我准备送她一份新婚礼物,礼物清单一张一张的送过来,我挑了很久都觉得不满意。展崎过来看见还笑我:「搞什么呢你,阿城,不就一个女人,你大张旗鼓地到处搜寻,就为了送个新婚礼物?」顿了顿他故意膈应我,「人家给你送结婚请帖了吗?反正我是没收到。」
我没有坦白说出心里的那丝想法,而是找了个理由:「毕竟七年,好聚好散。」
最后我决定送她水晶球,是因为晚上有人在黄浦江边放烟花,我在漫天的烟火中想起一件事。那是有一年,我带她去世贸顶楼看烟花,她当时感慨了一句:「琉璃易碎彩云散,这世上美丽的东西,都是转瞬即逝。」
当时她眼底的怅然和遗憾那样的明显,让我想起来恍然隔世。
我突然就想送她一场永不逝去的烟花。
水晶球是我自己亲手做的,我大学本科学的化学,烟花的色彩小点太繁杂多,尤其是放在水晶球中,颜色不易显形。我试了大概有上百种材料,才勉强挑出一种,然后就是一点点的描点上色。当年华尔街并购战,也比这个容易。
不过到底还是做出来了,在她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