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瑚是一个月后到的都护府。
他十三四岁了,长高了很多,眉眼依稀有些王妃的影子,五官深邃柔和相济,是个清朗俊秀的少年。
李瑚和陈届明显亲厚一些,陈届给李瑚教过一两年书——所有人都是大老粗,就他一个读书人,估计徐羡骋当时也没想过李瑚不识字,总觉得李瑚是个世袭罔替的爵位,也不需要科举,所以没想着请师傅,差点把李瑚养成目不识丁的文盲。
李瑚一见到陈届,就胶做的一般黏在陈届身后。
陈届有些尴尬耳热的,“你跟着我作甚?他们又不会吃了你。”
李瑚明显还记得孜特克,先是愣了一下,表情动了动。
徐羡骋站在一旁,也不知道和这个年纪的小孩儿说什么,准备张罗着吃一顿饭,就当接风了。
孜特克望着这拘束的小东西,觉得这孩子确实也可怜,在自己的定西侯府里活得束手束脚的,倒像是寄人篱下的那个。
徐羡骋胃口不太好,不这么吃东西,坐在原地听旁人嘻嘻哈哈地喝酒划拳。
吃到一半,外头传来线报,蚩人在西北赖着不走,西北往年还能抵抗,因为额尔齐玛引狼入室,几支西北的兀人部落逃得逃,残得残,一路上蚩人打家劫舍,如入无人之境,灾民无数。
对于蚩人,徐羡骋本身就想赶尽杀绝,可惜空有豪情壮志,后勤一时半会儿跟不上,西北荒原甚多,派出的小股部队只能追在蚩人后面喝风吃沙的,瞅着蚩人留下的痕迹干瞪眼。
徐羡骋皱着眉头,放在往日他非得发火,现在因为伤势,反倒显得深沉冷静。
“你哥哥,李琚,”徐羡骋望着一旁的李瑚,开口道,“他引狼入室,弄得西北混乱不堪,待后勤补给上了,你便同我前去征战蚩兵。”
底下文官都懵了,一是西域征战多年,府帛耗尽,在是否继续阻击蚩人一事上争议甚多,许多文官的意思蚩人屡禁不止,征战无甚作用,抢掠完毕后便会自行离去;二是李瑚年纪甚小,随军出征太过冒险,若是一个没弄好,便可能出事,徐羡骋此番提议,着实是颇有深意。
底下一阵窃窃私语。
徐羡骋问李瑚,“你听见没有?”他没有什么商量的意思。
李瑚愣了好一会儿,点了点头。
徐羡骋这才满意,他吃完出了门,找了好一会儿孜特克,才在花园边找到孜特克。
徐羡骋其实颇有些郁闷,孜特克不参加接风洗尘,借口是身份不够,但徐羡骋知道孜特克的意思——孜特克虽然能和徐羡骋相好,但其实一直对自己的身份讳莫如深,始终是觉得,男人之间,尤其是那个被……的,说出去并不光彩,故变得极少见人。
徐羡骋内心十分不快,但孜特克的性子终究是拗不过来的,也不是他劝上一劝能变的。
孜特克在园子里溜达,看见徐羡骋,“你好了?”
徐羡骋点了点头,左右四下无人,借着一颗榆树的遮挡,抱住孜特克,搂着孜特克的腰,伸手进衣兜里,隔着布料摸了一会儿,那韧弹的肌肉纹理让他喟叹了一声。
孜特克在光天化日之下,总是有些拘束,“这儿有人,”他低声道,“你不要在外头乱来……”
徐羡骋是真的有心想做,他这些日子行动已经无大碍了,郎中也摸过脉了,说是好得差不多了。
“就让我在这里一次……”徐羡骋咬着孜特克的耳朵,“我们站着,你不会压到我的……”
院子外人来人往的,孜特克寒毛都竖起来了,“不行……”他甩开徐羡骋的手,“这是外头,等你好全了再……”
徐羡骋真的是火从眉毛烧起来的感觉,他真想趴在地上尖叫,他怨这个伤,又怨孜特克性情保守,简直郁闷死了。
孜特克只得劝徐羡骋,劝了好一会儿,徐羡骋才从浑身发抖的境遇平复了下来。
徐羡骋眼泪汪汪的,掰着孜特克的脸吻了很久,把孜特克露在外边的眼睫皮肤仔仔细细亲了一遍。
“我今天就喊郎中来,给我看脉,他说了好,你就回去洗干净等我,”徐羡骋舔着孜特克的耳廓,心想,要是郎中不识抬举,那人就有好果子吃了。
孜特克喘着气,点了点头,这些日子,徐羡骋看他的眼神和要吃了他似的,孜特克觉得后背都要被钉穿了,浑身不得劲。
待他们亲热完,孜特克和徐羡骋皆是气喘吁吁的。
徐羡骋留恋不已,拉着孜特克的臂弯,“我们回去罢。”
他们走出几步,听见后头有枝叶被踩碎的声音。
徐羡骋沉下脸,转回头去,和不远处一脸尴尬的阿鹿环对视上,一旁是脸色惨白的阿鹿孤。
孜特克感觉徐羡骋的手穿过自己的后腰,掐住了自己的腰际。
阿鹿环本来拉着阿鹿孤要走,却被徐羡骋叫住了,还聊了好一会儿。
孜特克就这样被徐羡骋老虎钳一样地掐住了腰际,几乎是贴在徐羡骋的身边,听完了整场话。
孜特克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