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公司,林晚风莫名感觉有几股奇怪的视线落在身上。一眼扫过去,大家都默契地低下头,笑眯眯的,不知道在聊什么,看着挺激动。
“早。”林晚风坐到座位上,跟旁边的同事打招呼。
“学长早。”抬头,宋渠的脸色变了变。
林晚风后颈有一枚不大不小的吻痕,粉粉嫩嫩的,印在雪白的皮肤上,很是显眼。
“可以出来一下吗?”
虽然是询问,但林晚风还没应声,就被宋渠拉进了茶水间,他看着宋渠的手,拧起了眉。
对上林晚风探究的目光,宋渠松开了他的手腕,“学长谈恋爱了?”
林晚风疑惑,“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林晚风不知道,昨天严铮的电话打得人尽皆知,一个陌生男人拿着他的手机给公司请病假,被问及是林晚风什么人,男人只说了两个字:家属。
一石激起千层浪,关于单身许久的帅哥组长林晚风已经谈恋爱,对方是个叫严铮的男人的新闻便一下子传开了。
林晚风听完,有点不敢相信这是严铮能做出来的事。不过是想到了这个人,他的表情都缓和了一些,对宋渠说,“确实是家人,但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种关系。”
听了这句话,宋渠松了口气,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堵在心中的郁结好歹消散了些。既然这样,看来那个痕迹也不是吻痕了。
但宋渠还是不明白,林晚风明显很依赖严铮,两个人关系那么亲密,却没有在一起,说明严铮对林晚风没有那种念头。可前天晚上,宋渠分明在严铮眼里看到了浓浓的敌意。而且他昨天那通电话,很难不让人觉得是在宣示主权。
林晚风没有兴趣猜测宋渠在想什么。
早在严铮提醒他之前,林晚风就隐约察觉到了一点宋渠的心思,但确实是没有放在心上,说到底还是不在乎。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一方无意,另一方再怎么有意也是徒劳。工作之外,他对宋渠的示好向来反应平淡。
但他还是觉得需要留意两人之间的距离,他不希望在某些事情上,令人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主要是严铮,他最不愿意让严铮误会。
最近,林晚风突然变得忙碌起来。他的顶头上司经理请了长假,很多工作落到了他头上,连平时根本轮不上他出面的饭局也被拉去。
其他上司都知道他不能喝酒,叫他来也只是为了撑场子,林晚风全程安安静静地吃完了饭,滴酒未沾。
把喝多了的客户和上司送上车后,他站在门口等出租。看着手机里的定位越来越近,猝不及防地,身体突然被撞了一下。
偏头看见一个男人正往他身上靠,浑身酒气,脸颊通红,眯起来的眼睛里写满了下流,笑着对他说,“要不要跟我走?”
林晚风后退了一步,男人不依不饶地逼近,眼前这个年轻人长得十分合他胃口,出现在酒肉场地,却一身干净,被堵住了也丝毫不慌张,看得他实在心痒。
男人放软了语气哄劝道,“跟了我,我会对你好的。”
说着就要上手摸他的脸,林晚风神色微凛,余光看到一个身影,抬起的胳膊放了下来。
男人以为他想通了,笑了一声,手还没碰到那张白净的脸,就被一只伸过来的大掌抓住手腕,拧了两下,男人清晰地听到了骨头摩擦的声响,一股剧烈的疼痛涌上来,酒都清醒了几分。
“谁他妈敢……”话没说完,肚子上又挨了一脚,向后趔趄几步,他的右手已经抬不起来,胳膊脱臼了。
抬头对上一张阴沉的脸,漆黑的眸子看得男人心里发怵,眼见着对方走到面前,掐住他的脖子摔在墙上,拳头雨点一样砸下来。
严铮下手极重,很快见了血。
男人早就失去了反抗能力,被打得哀嚎不止,严铮表情冷漠,落下的拳头狠厉坚决,一点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样子。
林晚风本来站在一旁,突然上前拉住了他的胳膊。
严铮转过头,身上那股凶狠的劲还没过去,西装外套丢在一边,只穿了件黑色衬衫,胸膛起伏着,小臂的青筋迸起,看起来异常危险。
感受到手中男人肌肉的热度,林晚风怔住了,一时间没有说话,沉默在两人之间散开。
“怎么,”严铮的声音很轻,垂下来的刘海让林晚风看不清他的神情,“害怕吗?”
林晚风捧起他的手,心疼地说,“你受伤了。”
凸起的骨节处磨破了皮,正在冒血,林晚风问他痛不痛,脸上写满了担忧。
严铮定定地望着他,最后还是松开了拳头。
严铮不愿意停下来,但更不愿意让林晚风担心,弯腰捡起外套,冷冷地扫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人,记住了他的脸,另一只手牵着林晚风往车库走。
他们动静不小,惹来了一些人围观,身后的男人声音断断续续的,扬言要报警,严铮和林晚风头也不回。
上了车,严铮坐在驾驶座,林晚风拿出随身带的酒精湿巾给他消毒,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