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枝醒来的时候,她感觉到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那几乎算得上淫乱的经历在脑海里只有模糊的印象,宛如一场梦。但是当她试图转身的时候,双腿内侧传来的隐隐的痛意让她明白,那一切真实地发生了。
她和余姚发生了关系,而且还是当着程逸文的面。
春枝有些懊恼地捂住了自己的脸。这以后还要怎么面对这两个人啊!
“醒了?”余姚原本坐在桌边看书,听见床上有动静便看了一眼,刚好看到春枝抬起手捂住脸。
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春枝的心里纠结着。于她而言,余姚一直是院里所有人公认的大哥哥,如果余姚成了她的男朋友,这关系会很奇怪吧。春枝用她不太清明的脑袋思考着该怎么处理这件事,余姚和程逸文心里的弯弯绕绕她不知道,但是她明白自己的心里在想什么。
“要喝水吗?”余姚已经走到床边,看着春枝。春枝的大脑飞速运转着,但在外人看来却是呆呆愣愣的。余姚也以为春枝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到了,便坐在床边,凑近了春枝的脸,准备安抚她几句。结果春枝的意识回了笼,盯着余姚的双眼,叫了他一声:“余姚哥。”
余姚嗯了一声。他心里也知道春枝想说什么,他觉得不能让女孩子先说,于是他开了口:“春枝,这件事……”
余姚话还没彻底出口,就被春枝打断了。
“余姚哥,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成年人的这种事,很正常对吧。”春枝看着余姚,她睁圆眼睛,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真诚一点,“所以,就当之前的事不存在吧。”
“你还只是个小孩子。”余姚重重地呼了一口气,“你压根就搞不清状况。总之,我会负责。”
春枝急急地拉住余姚的胳膊:“你不用负责。”
余姚转过头看着春枝的眼睛。他以为春枝是说反话,但是很显然她不是。春枝的眼睛里没有闪躲。她只是在陈述自己的想法。这跟余姚的计划不一样,他喜欢春枝,喜欢到愿意等她长大和她结婚的程度。但是现在,他的意中人却不想让他负责。
就在余姚准备再做努力的时候,春枝一段话把余姚彻底打回了原型:“余姚哥,我一直把你当哥哥,你说要负责,可是我觉得那样好奇怪。而且,余姚哥,我好像不喜欢你。啊,是那种女人对男人的喜欢。”
余姚长久地沉默着。他沉默得让春枝怀疑空气都凝固了起来。最后,余姚轻声问春枝:“要喝水吗?”
春枝摇摇头,然后把头埋进被子里:“余姚哥,你走吧。”
余姚见春枝一副抗拒的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负责不负责的话了。事已至此,只能按春枝的心意来。若是她哪天后悔了,想要自己负责,余姚觉得也是可以接受的。于是余姚安静地收了自己的东西,走出了酒店房间。
听到门咔一声响后,春枝便露出了头。被子里的空气闷,把她的脸也闷得通红。一想到在这张床上发生过的事,春枝就脸上一阵发烫。
这到底都是什么事啊。春枝一边微颤着双腿下床,一边在心里抱怨。她的两条腿甚至都有点儿站立不稳,但是她还是走到了浴室冲了个澡,然后又走回床边坐着。坐了一会儿,春枝觉得留在酒店再睡一觉也不是个事,便穿了衣服,找到了自己乱丢的东西,也匆匆忙忙地走了。
等到了家,吃完饭,春枝还是觉得有点腿软。饭桌上母亲问她去了哪里玩,倒是被她搪塞过去了,朋友那里也提早打好了招呼,总之是万无一失。只要余姚不把事情说破,那她自然就可以瞒天过海。
只不过春枝稍稍有些遗憾。本来还以为第一次会和自己喜欢的男人,没想到阴差阳错竟然是和几乎算得上是看自己长大的男人做了。春枝站在镜子前狠狠揉了把脸。
没关系,没关系,都二零几几年了,谁还有处女情结谁封建。不过她恐怕是得问问余姚他戴套了没有……
“阿枝,你怎么还在洗手间不出来?你李阿姨给我打电话,说逸文今天没地方吃饭,上我们家吃,你得帮我想想,逸文爱吃什么……”封月涵敲了敲洗手间的门。春枝在里面呆着,也没个声音,不知道在干什么。
“哦,好。”春枝的神思被拉了回来,她打开水龙头洗了把手就开了门。
封月涵上上下下瞧了春枝几眼,确认春枝人没事:“你也没个声儿,在洗手间想什么呢。我听张阿姨说,隔壁院有个姑娘想不开自杀了,在洗手间割的腕,可吓人了。”
春枝忙给封月涵解释:“我想心事呢。”
封月涵一边往厨房走,一边回头看春枝:“你要有什么心事就跟我说,也别自己憋着。”
春枝回了句好,没说自己在想什么,封月涵也没问。两个人走到厨房里,案板上已经放了切了一半的肉片,封月涵拿了盘子装了,递给春枝,示意她放到蒸锅上去。
“逸文现在还爱吃糖醋排骨么?”封月涵把一包排骨放进冷水里解冻。
“应该吧。上次在食堂见他还是吃的甜的。”春枝回答着,在那盘肉片底下垫了笋片,才放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