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了什么嘴巴这么甜。”
顾兔笑嘻嘻的凑过来:“我把顾曦和,小梅子都叫过来给你打气了,本来傅聿也要来的,现在被自家老爹困在京城回不来了,但他写了封信特地跟你道喜。你就放心上台吧,底下有我们给你撑场呢,保准掌声是最最最热烈的。我还练了,这样拍掌声音比寻常的还要又响又亮。”
她两手微曲,留出掌中中空,啪啪的拍了两声。
小柳姐姐连忙握住她的双手,失笑道:“是响的是响的。”
看来顾曦和教的招儿也不太管用,顾兔撇撇嘴又叹了口气,终究还是问道:“小柳姐姐,姓徐的对你好吗?”
“很好。”小柳姐姐一巴掌按在顾兔的头顶,“小姑娘别想这些事啦,你姐姐我好着呢。再过两月你就见不着我了,可别再闯祸,往后长街上就没人罩着你,也没地方给你躲嬷嬷了。”
“姐姐舍不得洛城?”
“我在这里长了二十年,倒也没那么舍不得。”小柳姐姐半垂着眼睑,“可师父,还有班子里的兄弟姐妹,就连那个天天跟我过不去的莺哥儿我却都舍不得了,你说说她也真是奇怪,明明最讨厌我成天巴不得我倒大霉,居然也会扭扭捏捏的给我送礼物,真是奇怪啊。”
“我也舍不得姐姐。”
“当然啦,最舍不得的就是我的小兔儿了。”她揽过顾兔,眼睛里倒映着顾兔,便也是满满的星光点点,“小兔儿,你一定要找一个喜欢你,护你的,宠你的夫君,然后白头偕老,一辈子开开心心,幸幸福福的过下去。”
顾兔看着小柳姐姐郑重的表情,想要露出笑容却始终没有牵动嘴角。她看见了一些那时候的自己无法理解的东西,也不该去理解的东西。许是年岁未到,而缘份也未至,她满心装的都还是天际遥遥的梦,如同风筝在洛城的云间飘着,却无论如何也飞不到海河州那样遥远的地方。
顾兔坐回席间,看见小柳姐姐一如既往水袖长舞,低眉浅笑,云鬓花颜金步摇。
顾曦和问她:“为什么闷闷不乐?”
“她要嫁到很远的地方了。”
“我是说你。”
“我?”顾兔仿佛吓了一跳,“我没有不开心。”
顾曦和将果盘往她面前一推:“那就帮我剥橘子。”
“不好好看戏,吃什么橘子。”
“犯困。”
“你怎么不自己剥?”
“累。”
第6章
此事绝非顾曦和本意。
是夜,月明星稀,他靠着墙根嚼草的时候内心犹在煎熬,但看到远处一高一矮走位鬼祟的两个身影的时候却义无反顾的跟了过去。
“你不是说你不来嘛。”
“我是来替天行道。”
顾兔瞪他一眼:“行哪门子道,麻利的蹲下,说好从后院爬墙进的。”
顾曦和望了望头顶的圆月,又看一眼笑的温良无害的傅聿,一撩下摆蹲下去了:“平时老见你嚷嚷要学点武功招式,关键时刻连翻墙还得找垫脚,要不要脸啊。”
今日本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色的纸屑从长街的一端一路撒到了另一端,顾兔也就顺着人群追了新娘的红轿子一路,一脸欣慰的看着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新郎官将新娘扶进门。新郎说了,为了照顾新娘子的娘家人,喜宴务必在洛城办一次,再在海河州办一次,两边都会妥妥当当。
顾兔亲眼看着小柳姐姐披上嫁衣,画好红妆,然后盖上绣着金凤凰的红盖头,被喜婆扶进轿子。以前老觉得喜婆长得太喜庆,今儿个看过来却发觉人家是真的喜气洋洋,嘴里倒豆子一样冒出来的话个个都那么好听。
母亲不许她出门太久,她便没蹭上几口喜酒,就被督工顾曦和拽回家去了。
而恰逢傅聿终于从京城赶回来,椅子还没坐热就风尘仆仆的迎接了顾家兄妹的登门造访。顾兔催着他赶快睡一觉好好休息,等到月上柳梢的时候一起去徐老头的家里闹新房。
傅聿面不改色的说好。
顾曦和却一口茶恨不得喷顾兔脸上,人家新婚你去凑什么热闹,还拉傅聿一起,你喝茶喝进脑子里了。
人家傅聿聿都说好。
你说什么他都说好。
顾兔拍着胸脯打包票,你就放心吧,咱妈不知道,傅老爷和夫人也不知道。徐老头家里热闹着呢,我打听过了,得闹到下半夜,我们又不是真的闹洞房,我就是想去看一看,两个人喝完交杯酒独处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顾曦和这口茶大约是咽不下去了,顾兔兔你要不要这么语不惊人死不休。
顾兔抹脸,怒道,顾曦和你嘴上把个门行不行。
傅聿问,你想看什么样的。
他笑起来总让人觉得没那么简单,顾兔也真就仔细的想了想,无视一旁顾曦和又是扶额又是唉声叹气的悲惨表情,她觉得自个儿的要求似乎也不算过分,不就是看一眼小柳姐姐高不高兴,欢不欢喜,徐老头是不是个温柔宠妻的主。顾曦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