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放刚晓得科尔一定是露出了马脚,唯一的解释就是为了和自己要钱,一个想贪点钱的经理不是专业人士,在这些事上出现破绽反而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苗放刚和科尔都相信灵马的人就是发现,也是会放长线钓大鱼,所以科尔出了办公室的门,就被一名保安来客客气气地通知,虞总要见他,科尔是真的吓了一跳。
科尔既然参与了这些事,也没有辞职,自然对灵马的人员有所了解,虞总只有一位,就是虞孟力,姜飞最有力的助手,也可以说是姜飞幕后的那个人;科尔一路走着,心里焦虑地等待着关乎自己命运的判决。被姜飞开除不是事,但是因为被开除,影响了苗放刚等人的事情,那才是大事。
忽然,科尔看见唐泰斯气急败坏地从酒店里走出来,他和唐泰斯接触过几次,基本上能确定这个人就是来挖朋友墙角的,虽然很好奇姜飞为什么一直留着唐泰斯,但是科尔在唐泰斯面前一直表现得很友好,科尔刚琢磨要不要主动迎上去探个究竟,唐泰斯却视而不见地从他面前闪过,疾速奔向酒店外面的绿化带里,仿佛那里有多日不见的情人,一刻也等不及。
科尔告诉自己,倏忽而至的一线希望又倏忽而逝了,看见服务员投来的好奇目光,科尔醒悟过来,自己正处于是非之地;他面对的灵马出版社,和酒店众多的摄像头,方方面面的人随时会欣赏一下视频,自己的迟疑也许正是后面悲剧的开始。科尔目前无心也无力多事,跟在保安身后拐进走廊,他向两端张望一下,与保安一起走进电梯。
科尔对于与虞孟力的见面还是有些担心,从弗隆出事就可以看见对方的高明,要是自己还有其他证据在对方手里那就实在是不堪设想;科尔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不敢正视保安的眼睛,痛苦地不知所措。出了电梯,科尔拿定主意,虞孟力毕竟不是警方,实在不行熬到下班就逃之夭夭;科尔一直做着这样的准备,所以在市里租了一套房子,宁可每天两个小时在路上来回折腾。
虞孟力办公室的门开着,保安示意科尔进去,办公室里除了虞孟力,还坐着苔丝的秘书计书娅和游戏公司的张延海,看上去更象是一次碰头会;张延海名义上还是米璐的上级,科尔进去微笑道:“虞总、张总,计小姐,找我有事吗?”
张延海和计书娅根本顾不上看他一眼,虞孟力笑了笑说:“科尔,坐,没想到我们还是同行,我不想知道细节,这会影响你在我们眼中的形象,我只想知道,你是给谁打电话的,谈了什么?你现在一个人,没有家庭的累赘,只要你没有多余的想法,以后在电影公司的有些工作也可以交给你。”
科尔猜不透,虞孟力是不是还知道自己其他的情况,深恐一句话说错掉到坑里,后面爬也爬不起来;可是虞孟力后面什么都没有说,让科尔不知道是该讲道理还是讲悲情。看见科尔的表情,张延海便觉得虞孟力的想法是有些道理的,对于科尔这样的人,调查的思路才是最为关键的。
科尔低下头,按照自己设计好的思路承认,自己和几个客户都暗示了需要回扣,怕有人知道,所以屏蔽了信号;虞孟力点点头问:“可是姜总是今天临时开会的,你每天都带着屏蔽仪,难道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天?”
科尔的脸色当时就变了,急赤白脸地说:“虞总,这么大的一件事可不能乱说,我都以为姜总不会再拍那两部电影了,怎么可能早作准备?”
虞孟力微笑着说:“那你原来准备屏蔽信号的时候,打算做什么?”
张延海和计书娅一直没参与讨论,此刻不由得纷纷点头,赞同虞孟力的观点,今天要回扣的事情并不大,就算科尔说了,对方答不答应还是另外一回事;关键的是,科尔长期把屏蔽器放在身上,是为了和哪一个人说话,也许只是一个名字的事,但是却可能解开一系列的谜底和秘密。
科尔只能找个位子坐下,用思考来延长时间,他总不能这样一上来就什么都说了,哪怕和虞孟力拖延一阵子,或许有机会少说一点。虞孟力慢慢站起身来,离开了办公桌,走到科尔面前说:“科尔,你我考虑问题的出发点不同,你关心的是这件事能不能把坏影响减小到最小,我关心的是,你科尔能不能信任,有的时候不怕拿不对主意,就怕拿不定主意。”
或许是椅子给了科尔一种支撑力,科尔的情绪逐渐安定下来,仔细地想了想,抬起头,勉强微笑着说:“我到现在才明白,为什么灵马能有今天,但是我不能凭直觉说话,把自己送进当铺?”
虞孟力微笑着说:“比处在困境中更危险的,一个人根本不在乎自己,想的是去做一个传奇,但是成功的比例千分之一,传奇的比例最起码在万分之一。你为什么不选择另外的九千九百九十九,给自己一个机会呢?”
虞孟力一点手中的一个按钮,投影在白墙上的屏幕立即显示出一辆风驰电掣的赛车,赛车外面被记号笔画了一个圈,标注着价格,一百五十万;虞孟力叹口气说:“你是一个职业赛车手,但是你周围的人并不知道你有这样的嗜好;你在元望市租的房子,但是存放这辆塞车的房子却是你调到元望市后来买的。你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