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闻祁坐在办公桌后一脸躁郁,两道原本凌厉的眉毛这会儿紧拧在一起,他鼻梁高挺,脸部轮廓棱角分明,即使阴沉着脸也依然英俊。
他伸长手臂拿起桌上的文件翻了几页,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又烦躁地丢回桌上。
自两年前他全盘接手盛世集团,一直顺风顺水,没出过什么差错。他性格强势霸道,手段狠厉,底下也没什么人敢跟他对着干,这会冷不丁挨了训,便有些心烦意乱。
当然,除了他那明明已经退休却还要指点江山的太上皇老爸,也没什么人敢训他。
老头半小时前的质问犹在耳旁:“和安腾合作盛世每年能多出一千来万,你为什么要拒绝?”
霍闻祁当然不能说是因为安腾的大公子当着他的面对他的助理动手动脚,毕竟在老头眼里一个助理远远及不上盛世的一千万重要。
他垂眼半响,才不咸不淡地吐出一句:“我不喜欢安彭远。”
安彭远就是安腾的大公子,比霍闻祁大几岁,目前是安腾的副总。据小道消息传,他那数病缠身的老爸预备明年退位,让安彭远正式登基,掌舵安腾集团。
“谁要你喜欢他了!”老头气结,他当然知道安彭远阴险好色还锱铢必较,不是什么好人,但这又如何?
“你跟他做的是生意,又不是谈感情,”老头气急败坏,“你这么随心所欲怎么管好盛世,我把盛世交到你手里不是为了让你毁了它……”
老头絮絮叨叨连训带骂地数落了他半小时,泄尽了心中怒火才放他回去。
老头的气是撒完了,霍闻祁的气却闷着,加上昨晚没怎么睡,这会太阳穴突突地跳。
他靠在椅子上,按着额角闭目缓了一会儿。
一道熟悉的嗓音响起:“这是嘉禾项目的策划案,需要你签字。”
霍闻祁抬起眼皮,暗沉的眸子里还带着挥之不去的躁意。
江临拿着一份文件站在桌前,他上身穿了一件真丝黑衬衣,扣子一丝不苟地扣到最顶端,下摆扎进西裤里,显得一截细腰盈盈可握,白皙如瓷的脖颈上是一张清冷的脸——嘴唇薄而平直,鼻子高挺精致,内眼角向下,眼尾却微微上挑,是一双睫毛纤长的丹凤眼,瞳仁颜色偏浅,散发着淡淡的疏离感。
乍一看过去,这个人就像一幅黑白分明的水墨画。
“水墨画”大概昨夜没睡好,眼角有些发红,看过来的眼神也带着些许疲倦。
“放桌上吧,”霍闻祁合上眼,声音低沉,“头疼,过来帮我揉揉。”
江临放下文件,走到他身后,将中指指腹放在他太阳穴上,轻轻按揉。
按了十来分钟,头疼渐缓,霍闻祁拧紧的眉毛终于舒展开来,回到了它该待的位置。
江临喷了香水,袖口散发着淡淡的木质香水味,若有似无的雪松味道萦绕在霍闻祁鼻腔,像一只小猫爪子在他心上轻轻划拉,勾得他的心绪又躁动起来。
他突然想起来今天早上没做,以往每天早上起来他都得做一次,不然烦躁得根本没法工作。今早刚睁眼就被老头子火急火燎地叫过来训话,他根本没时间发泄。
现在补上也还来得及。
霍闻祁睁眼,伸手握住江临清瘦的手腕,拇指在他手腕内侧轻轻摩挲:“锁门了没有?”
江临怔了一瞬,然后反应过来,一声不吭地抽回手,走到门边把门反锁,再到窗边把百叶窗帘放下来。
做完这一切,他一边往回走,一边抬手解衬衣顶端的扣子。
他走得慢,走到霍闻祁身边时已经连解了三颗扣子,露出一片红白交加的胸膛——白的是身体原本的肤色,红的是深深浅浅的斑驳红痕。
霍闻祁微眯起眼,盯着他锁骨上一个颜色鲜艳的牙印,他记得这个是他昨天晚上才咬上去的。
江临还在不紧不慢地解第四颗扣子,霍闻祁“啧”了一声,伸手抓着他的手腕一用力,把他拽到自己腿上。
江临解扣子的动作一顿,抬头看他:“等……”
霍闻祁不跟他磨蹭,直接钳着他的下巴吻了上去,把他未出口的话吻散在潮湿的唇舌之间。
因为早上没得到纾解,霍闻祁吻得有点凶,急躁又毫无章法地啃吮撕扯着他的唇瓣,急促的呼吸和唇舌交缠的渍渍水声不绝于耳。压抑又难耐,炙热又潮湿。
霍闻祁用力把他的上唇吮扯起来,那架势像是要把他的嘴唇咬下来吞进肚子里一般。尖利的牙齿划破了唇内侧,咸咸的血腥味在舌尖弥漫开来。
江临吃痛,往后躲了躲,霍闻祁的大手包裹着他后脑把他按回来,失控地吸吮着他的唇,唇瓣被他吮得翻过来,露出带着血丝的红肉。江临无力反抗,只能任由他蹂躏。
连吮带咬了几分钟,霍闻祁的吻才渐渐缓和下来,不再野蛮地撕扯,而是温柔地舔吻。
江临搭着他的肩膀,仰着头迎合,在霍闻祁的的舌尖抵在他的牙齿前想要挤进他的口腔的时候,收起了牙。
霍闻祁的舌头长驱直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