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赵月琈的玲珑玉葫瞬间祭出,一道刺骨的冰箭在玉葫口凝聚,破开灿烂的阳光,闪着耀目的光辉,试探般的往对手攻去。
少年韩岩也动了,手中的长剑暴起剑光如雨,纷纷扬扬的剑光带起的光芒甚至盖过了赵月琈刺来的冰剑。
剑雨淋漓,铺天盖地的向着赵月琈笼罩而去。
只是,赵月琈被誉为云霄开派三百年来的第一人选,又岂是易与之辈。
只见朱红的身影腾挪,横亘面前的巨大玉葫滴溜溜的旋转了一圈后,无数冰箭猛然从葫口喷薄而出,与韩岩的剑雨斗了个旗鼓相当。
然后,韩岩再变,漫天剑雨猛然一收,一剑凌尘,脚步在空中连踏数步,收拢的剑雨再次暴绽开来,如同猛然盛开的孤花,是如此的热烈与奔放。
赵月琈不待对方剑势完全成型,手中的玉葫跳起,再次旋转不休,有寒烟突然出现,继而快速凝实,在她面前三尺左右的地方快速出现了一座冰山。
冰山乍成,便猛然往韩岩恰恰爆开的孤花压去。
轰然声中,比试场地掀起一场风暴,凌冽的寒气与剑气席卷而出。
执判赶紧出手,稳住涌过来的气浪。
“好!”台下的人被两人的打斗吸引,不由喝彩起来。
赵谦益与柳梅两人,表情凝重,目不转睛的看着场中的比试。
此刻看见冰山与剑花掀起的巨大浪潮,柳梅终于开口道:“谦哥,那少年是谁,修为如此不俗。”
赵谦益看着自己的女儿玉葫变化,升起朵朵白云悠悠,往对方攻去。听见柳梅询问,便道:“昔年有位前辈曾经评价凌州的毕不空所修的剑道为:横亘天地远,乾坤一剑中。这个孩子,便是凌州毕不空的徒弟。”
“眼前这个孩子的修为,看起来尽得毕不空真传。只是法宝使用间有些重形而不重意,还需要再磨练磨练。”
柳梅点点头,道:“月儿伤势初愈,会不会出现意外?”
赵谦益没有理会妻子的担心,淡淡道:“既然是比试,肯定有人落败,没有人会长胜不败,失败了也未必是坏事,你是知道的。”
柳梅看见夫君的态度,有些气恼,嗔了他一眼,懒得再说话。
此刻,在两人的身后,赵孟韬等人也在低声议论着那个少年韩岩的修为。
连平时最懒散的李新齐,此刻也聚精会神,看着台上两人的比试。
更有一人,神色紧张,双目炯炯,紧紧跟随那光影中的朱红丽影,似乎要随时冲出去一般。
钱临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那个英俊不凡,紧张注视场中的男人时,没由来的感觉心中有些厌烦,他不知道这种厌烦为何出现,暗中吸了口气,将这种不该出现的情绪排除心中。
此刻,台上的两人,已经斗得难舍难分。
少年韩岩的剑光辉映,脸上的表情越打越冷静,每一招都如行云流水,带起风云震动,铺天盖地的往对手倾泻而去。
而赵月琈更是美眸中神采流转,玉容冷冽,玲珑玉葫在她手中变幻无穷,生起诸般手段万千。
两人此刻可以说是旗鼓相当,暂时难分胜负。
玲珑玉葫此刻几乎变着透明一般,在玉葫口,烟云变幻,层层云朵堆砌,在云朵中,有莫大的杀机浮现。
那些云朵,飞速变幻,时而如烟飘荡,时而如丝缠绕,时而层层汹涌,时而晕染红霞。
只是,变幻之见,总有莫大的力量波动,一浪接着一浪的往韩岩攻去。
钱临看见那些云朵,仿佛间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仔细思忖,竟然是当初师姐在云霄谷时,观看那些变化万千的云朵所悟。
眼见久攻无效,少年韩岩的剑势突然一变,由大开大合变成了刁钻狠毒,长剑如同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猛然间向着赵月琈旋转着的葫芦攻去。
赵月琈丝毫不惧,云烟中之中,突然传出她的娇喝之声:“彩霞漫天!”
说着,玲珑玉葫口的云烟瞬间变化,似有万道霞光照射而出,让人仿佛置身夕颜夕照,云动天岚的感觉。
台下的钱临,看着师姐使出的这些招数,心绪万千,仿佛之中,又回到了在云霄谷中,跟在师姐的身后,坐在她的巨大葫芦上,看着云霄谷变化的云彩,听着她给那些云朵起的奇奇怪怪的名字的时光。
那是深藏心底的记忆,此刻被勾起,如同台上漫延的彩霞,铺天盖地汹涌而来。
台上,漫天的彩霞如同那袭红衣的奔放,在奔腾着,向着剑光中的少年漫延而去。
红衣之中,玲珑葫芦再变,赵月琈的骄喝再次传来:“霞光夕照!”
通红的云彩带上了一层金黄,那道黄色如同夕阳中的云朵披带的金边,金色的云彩带着绝大的杀机,变幻着往韩岩而去。
少年韩岩临危不乱,忽而伫立半空中,长剑回身,剑尖向上,慢慢举高,一种迫人的气势开始凝聚。
少年韩岩目中冷冽如冰,看着渐渐围拢向自己的彩霞,以一种坚定无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