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不仅仅是陛下的天下,更是天下人的天下,不能事事都指望陛下,说句大不敬的话,日后陛下不在这个位置上了,而新君却没有陛下的能力,我大周岂不危已。”周钰道。
苏颍道:“楚帝到底是急躁了,撤藩可不是闹着玩的,之前藩王在各自的封地拥兵自重,算是一方土皇帝,如今楚帝却要求他们居家迁至京师,生活在楚帝的眼皮子地下,那日子想来是不好过的,他们定然不情愿。”
“……”不仅仅是苏颍与林浦,就连谢琅都有些意外。
毕竟他还能活着,是他的爹娘以自身的性命换来的。
“爹爹,您喝茶。”一座幽静的小院儿里,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正捧着一杯茶,迈着晃晃悠悠的小步子,小心翼翼的走到思言之面前。
回京后,思言之带着这个孩子去落了户籍,将他留在了自己身边,让他保留了自己的名字。
“国情不同,他此举未免有些太不慎重了吧?”林浦深深的蹙起眉峰,“西楚可没有陛下这般能力压前朝的帝王,即便那楚帝手握重兵,可这次却一下子热闹了西楚所有的藩王,这些藩王的府兵集结起来,足以与楚帝的皇属军势均力敌,甚至不落下风。”
“北凉民风彪悍,剧之前内线传递回来的消息,北凉现在战力达到了一百二十万,北凉恶劣的环境也造就了比起周边国家更加彪悍的将士,若是北凉不乱,而陛下也不出手的话,西楚那边与我大周不利。”
天色暗下来,思言之就带着孩子离开了家门。
这也是谢琅所好奇的。
周钰笑道:“楚帝是想效仿我大周,国土均分!”
“陛下这次是否还会亲临战场?”周钰突然问道。
两人去了美食广场,小家伙别看吃不了多少,可是却喜欢买买买,看到好吃的都想买来尝尝。
十月初,西楚爆了第一次内乱。
“西楚还有什么消息?”谢琅看向周钰。
敢反对,那就得死,反正谁死她也死不了。
得知对方家中以无别的亲人,思言之正好年纪也不小了,就想养个孩子在膝下,那对夫妇答应了。
“大学士说的在理。”他们可能是习惯了陛下的力挽狂澜,以至于总是指望着陛下。
楚战是凭借的什么?
“这次西楚内乱绝不可能轻易结束,势必要造成鱼死网破的局面。”周钰道:“如今只有三路藩王,后续还会有四路藩王加入,到时候双方必然会展开一场激战,谁也无法开口妥协。”
“好。”小家伙快活的点点头,他喜欢在外面吃。
周钰回答的很肯定。
没有这些朝臣们的支持,楚帝的那个位子必然是虚浮不稳的。
也是时候做出改变了。
“晚上爹爹带你出去吃饭?”
“是!”
但是楚帝不同,他想要坐稳屁股下面的位置,与前朝重臣支持不可分割。
三人历来勤政殿,苏颍叹息一声,“若是陛下出马,想来是不难的。”
虽说三人已经相隔千里之遥,可是雪落却并不觉得孤单,每日里的生活多姿多彩,偶尔也会和几个好友踏青赏月,保持常联系,就已经很满足了。
因新皇楚战执意撤藩,三位藩王集结五十万大军,直指京师。
“朕不去了。”谢琅摆摆手,“若事事都让朕亲力亲为,要那些戍边将士有何用?”
这是思言之在一起巡查途中,遇到一对年轻夫妇被山贼截杀,那对夫妇不幸离世,只留下这个刚满两岁的孩童。
苏颍点点头,赞同周钰的看法,“大学士说的没错,楚帝是帝王,若是妥协的话,日后他的威严必然扫地,甚至那些藩王之后会更加的猖狂,指不定会联合起来逼宫。不妥协的话,一旦开战,西楚皇城必定沦陷,会成为这次战争的主战场。不管谁赢,对我大周都是一个有利的信号,就怕北凉会从中瓜分渔利。”
“既如此,北凉那边,臣也会暗中谋划,两年内会初见成效。但是想要完全掌控那两片国土,至少也需要五年的时间。”
思言之接过茶碗,搁在院中的石桌上,将这孩子捞起来放在自己腿上。
“五十万大军。”谢琅眉目清淡,莹润的手指拨弄着桌案上的玉玺,“楚战就是以同样的方式登基为帝的,他怎么可能不防着那些藩王,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楚战虽说之前是藩王,可谢琅绝对不相信对方是个没脑子的。
她执意想做一件事,必然会不惧身边的反对声。
撤藩历来都不简单,西楚数百年的历史,历代帝王就没人想过撤藩?好将西楚天下尽数攥于掌控之中?肯定有,可是却从来没有人成功。
小家伙也不怕生,欢快的摇晃着小短腿,笑的比那枝头的鸟雀都好听。
周钰这段时间每日里都往勤政殿与陛下和两位宰相谈论西楚的战事。
“此事,你们三人暗中谋划,朕等你们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