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然后要换的那套,稍微低调点的、正经点的、没什么花里胡哨设计的衣服皱巴巴地卷在被子里,已经一半穿在谢跖身上的衬衫则更糟糕……
最后,勉勉强强只能选了现在这套。
第一次穿成这样,谢跖也有些不习惯,但方纤星好像比他更不习惯。
这么一比起来,方纤星活该。
谢跖心底小小地、大逆不道地幸灾乐祸,顺便在心里感觉一下甜蜜。
方纤星是不是有些吃醋?
谢跖心里肯定地发问,乖巧地站在方纤星身边。
他喜欢有方纤星的地方,哪怕这里除了方纤星,他谁都不认识。
“方总,这就是谢跖谢先生吧?”
谢跖刚这么想,一个凑上来打招呼的女人眉开眼笑地开口道。
方纤星看向来人,想了好一会儿没想起来是谁。
“方总,贵人多忘事呀。”
那人并不在意方纤星记不记得,抬手朝远处招了招手,一个可能不到二十岁的男孩看到,立刻跟正在交谈中的人告罪离开,转而快步走过来。
他长了一张圆圆脸,笑起来眼睛弯成一条缝:“马总,您叫我。”
“上次你拿的角色多亏了方总和她先生,你得跟她们喝一杯才行啊!”马总将人半搂在怀里,乐呵呵开口。
那个男生闻言,眸子晶亮,从过路的侍者那里拿了酒,恭敬地跟方纤星、谢跖敬酒:“多亏了二位,沉叙才有机会拿下角色,实在是感激不尽。方总可一定要赏脸,接受我的敬酒呀。”
方纤星恍然大悟,歪头在谢跖耳边轻声解释:“他说的是唐瑄那个角色,估计是我把人弄走后,他顶上了。”
谢跖闻言跟着反应过来,转过视线偷偷打量这个叫沉叙的演员。
长的是好看的,但他的圆脸有些可爱邻家。
不管是相貌还是气质,跟傅寄舟相差很远,几乎是完全不搭噶的两个人,由他演傅寄舟,谢跖越发觉得历史和现实之间的割裂是那么清晰。
是该翻篇的。谢跖想。
“马总客气了,我们并没有帮上什么忙,主要还是靠你们自己的实力。”方纤星举了举手上的酒杯,客气地回应了她们的敬酒。
谢跖看到方纤星的态度,也跟着举了举杯子,喝下一小口。
“哈哈哈,话不是这么说,要不是有方总那边的因,又哪来我们这边的果?咱也就是没碰到那个……唐瑄是吧,碰到那必须也得敬一杯。”马总笑道,揽着沉叙,“方总妻夫在一起多般配,多恩爱,我们就不多打扰了,以后但凡有我能帮得上忙,方总开口。我生意做得虽然不及方总大,但在宁市,有些话还是说得上的。”
方纤星点点头,转头正要问谢跖,为什么一直盯着沉叙看,结果看到谢跖额角有些微微冒冷汗。
“怎么了?”方纤星紧张道。
谢跖摇摇头,软着身子朝方纤星倚靠过去,脸色有些发白,忍了忍才开口:“妻主,我有点想吐。”
“怎么会这样?”方纤星听了心里发慌起来,连忙将谢跖打横抱起。
主人家听到动静,赶紧过来,将她们引到空着的客房之中,另派人叫了医生。
房间里,谢跖难受地扶着洗手盆,干呕了好几次。
“妻主,你能不能出去?”稍微缓了缓,谢跖开始推一直站在他旁边,眉眼担忧,用手轻拍他后背的方纤星。
“为什么?你站不稳怎么办?”
谢跖的脸色越来越差,方纤星很着急,心里烦躁地嫌弃主人家喊的医生来得怎么那么慢。
“不想你在这,我一会儿就好了,只是胃有些难受。”
谢跖一向要面子,他这又呕又吐的样子,多狼狈,他不想让方纤星看到。
“我不。”方纤星不肯走,伸手到谢跖的身前,轻揉他的胃部,“现在有没有好一点?吃坏东西了吗?还是那果酒有问题?”
谢跖摇头,捂着嘴又转头对着洗手盆呕了一下,这一次呕出了一点食物残渣和酒水,带着微酸的气味。
谢跖更难受了,他真的不想被方纤星看到难看的样子,好出丑。
方纤星不觉得难看,只觉得着急。
按理来说没问题啊。
生怕宴会上有不长眼的人冒犯谢跖,今天她一直寸步不离地带着谢跖,谢跖吃的东西喝的东西都只经过了她的手。
很快,谢跖顾不上方纤星看没看得到了,一波一波涌上来的难受让他膝盖发软地下滑,只能方纤星抱着他,他抱着洗手盆。
好在,很快,医生就过来了。
医生匆匆看了一眼,连忙让方纤星先给谢跖喂了一些维生素B的药片。
等谢跖稍稍舒服了一些,方纤星将紧闭着眼睛,满头冷汗的谢跖横抱着放到床上。
医生上前先看了看症状,又把了把脉,把完脉也没断定什么,转身从助手那里拿了仪器,审慎地对着数据看了又看,最后终于松开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