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的沿海公路上,黑色流线型跑车风驰电掣。暗蓝色的天空偶尔飞过几只海鸟,贺翡鸢漫无目的地沿着这条海滨大道行驶,心情极好地哼歌欣赏海景。
忽然想起来什么,她唤醒手环:“帮我接通严朔。”
“正在接通——”
“贺小姐?什么事。”严朔那极具磁性的声音响起,贺翡鸢感觉自己的耳朵得到了升华。
“嗯——”贺翡鸢语气像是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情,“你的手背好软呀。”
“专心开车。”严朔那头抛下几个字中断了通话。
一本正经、公事公办的严朔和那天做噤声手势、表情蛊惑的他完全不一样,“有意思。”贺翡鸢吹了声口哨,心情更好了。
大约开了十多公里,贺翡鸢面前出现了一个岔路口,没有任何路牌标识,两条路旁的绿化带风格迥异,左边是灿烂的粉色月季,一边是朴素的蜀葵。看起来是分属不同势力管理。
“早就听说云城不简单,没想到居然已经混乱到这种程度。”贺翡鸢不但没有害怕,反而有些兴奋,和游戏里的城市地图一样太有意思了。作为资深颜控,她眼睛都不眨地打下左转向灯,驶入左边的公路。“让我看看这条路上有什么。”
令她惊异的是,那灿烂的粉色月季只持续不到三公里的路程,绿化带两边突然变成长得密密麻麻的妖异蓝色花朵,散发出来的诡异香气让她意识都有些滞后了。她感觉把跑车的顶蓬升上去,打开换气系统。妈呀,这不是黑市上最新流行的上瘾违禁品吗?怎么光天化日之下就种在路边了?
贺翡鸢开始寻思要不要掉头,虽然她这辆跑车连袖箭微型导弹都装载上了,但是火拼什么的太刺激了,搞出人命来不太好。
留给她思考的时间并没有太长,车灯照射到两百米处一连拦截的越野车和五六个彪形大汉已经在前方等着了。
那只好玩玩了。眼睛发亮的少女舔舔嘴唇,缓缓踩下刹车。
*
“小少爷,又来了一个猎物。”一个长相凶猛的大块头小心翼翼地敲了敲越野车的车窗,这画面有些滑稽。
车窗降下来,里面的人伸手就是一记飞刀,将大块头的肩膀划出一道血痕:“说过多少回了,要叫我老大!整天小少爷小少爷地叫,烦死了!”
“对不起老大。您要下来看看吗?”大块头立马低头道歉,心里又紧张又怄气,时家小少爷,妥妥的横行霸道二世祖,脾气臭的不得了。今天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心血来潮视察他们这边的“花田”。
这位公子哥长得是一等一的好看,但整天无术不学、游手好闲,全靠他有个牛逼哥哥。这种草包能视察出个什么玩意儿来,白瞎一张顶顶好看的脸,兄弟们还要受气。
那个误闯的猎物可要倒霉了,碰上时霍跃这样蛮狠不讲理的主儿,不死也得褪层皮。
时霍跃把玩着手里做工精致的飞刀,看到缓缓停在前面的黑色超跑,脸色一变,靠!是他上个月没有抢到的全球仅发售一台的奢华超跑“獠牙”。他找了大半个月都没有找到那个神秘买家,今天居然让他在这里给逮住了。
时霍跃怒气冲冲地跳下越野车,带着五个大汉围了上去,他倒要看看这个神秘买家是谁!
“下来!”时家小少爷语气不善。
车门打开,一只穿着杏色小皮鞋的细腿伸出来,惊掉一种大汉的眼球。
穿的和洋娃娃一样乖巧精致的少女从车上跳下来,漂亮的和漫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少女瑟瑟发抖、眼神无助地看着这群大汉,语气柔弱畏惧:“你们放过我吧,我偷偷开我哥哥车出来的,晚回去他发现了要揍我的。” 她小鹿一样纯洁无害的眼睛扑闪,流露出畏惧不安,让人产生一种保护欲,美的众人屏住呼吸,生怕吓到她。
我靠!这也太特么可爱了吧!时霍跃第一次碰上让他不觉得反感甚至有点兴趣的异性。他一时间都忘了刚刚在心里酝酿了好几遍的狠话。
时霍跃有个让人啼笑皆非却不敢提起的雷区。
九岁的时候,时家夫妇带他去国外一个挚友那拜访。因为长得太过漂亮好看,时家小少爷被一堆热情的小女孩追着亲,躲避不及失足掉进小池塘里差点淹死,这件事情在时霍跃小朋友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自此天不怕地不怕的时霍跃有了两个例外,一怕水,二怕女孩。纵使混迹酒吧会所等各大场所多年,仍是纯情小处男一枚。
贺翡鸢从跑车上下来,一眼就看到站在中间的时霍跃,实在是太过惹眼。身高足有一米八七,五官精致到无可挑剔,微眯起来的桃花眼风流绚烂,如果说封衍的桃花眼是含苞待放、风情万种的勾人,那么眼前这个少年的眼睛是过分张扬的美丽。
然而少年一开口画风就很歪,像一点都不专业的劫匪:“小妹妹,你走我们家这条路,可是要交过路费的。”时霍跃走到贺翡鸢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右耳的黑色水滴型耳坠一晃一晃的,甚是好看。
谅在他这么好看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