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老板和老板娘闻言往楼上看,老板和颜悦色地说道:“姑娘若是怕黑,小人待会再给您送两只蜡烛过去,一夜照到天亮。”
慕容若笑了笑,说道:“那就劳烦店家了。”说着又抱着被子往自己房间去了。
慕容瑾年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像是有些无奈,他藏在袖子下的手里攥着一张纸条,不动声色地关上了门,走近了桌子,对着微弱的烛光打开了手里的纸条。
目光一扫而过,随即就把纸条放在了烛光的中心。
渺小的火苗顿时热烈地燃烧了起来,不过这样的光景在纸条燃烧殆尽的时候,火光就消失了,又恢复了先前的黯淡。
此时已经是夜半,桌上的蜡烛早已燃尽,房间里漆黑一片。
慕容瑾年手里把玩着袖箭,灿若寒星的眼眸注视着黑暗,半倚半靠地坐在床上,手上若隐若现的青筋却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并不像是表面的那么平静。
隔壁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还有重物打击的声音,等到那声音消失之后。
慕容瑾年从床上一跃而下,面色冷冽,心跳乱成了一片,看到纸条上那寥寥数语,他心里大抵已经明白了若若的计划,但是却还是按捺不住要为她担心。
在江湖间行走,危险与杀机无处不在,他早该想到的,他现在有些后悔,也许从一开始就该断了若若习武的念头,折了她的翅膀,免得让他担心受怕。
向来所向披靡的少年终于有了软肋,而作为软肋的少女还对此一无所知。
慕容瑾年冷着脸敲了敲慕容若的房门,说道:“师妹,你在房间里么,我有事情要和你商量。”
回应他的是一片寂静。
慕容瑾年毫不犹豫地一脚踹开了房门,手里拿着火折子,点亮了屋内的蜡烛,房间里此时已经空无一人,只有床上的被褥乱成一片,上面还有慕容若的一缕头发,隐约可以猜度到刚刚在这里发生的事件。
慕容瑾年小心翼翼地把那缕头发放在了腰带里,面色冰冷了下来,即便是逢场作戏,若若也不该任由别人伤了她的身体发肤,慕容瑾年眼睛里的黑色瞳孔愈发颜色深沉了下来,像是化不开的墨水。
他举着蜡烛转了一圈,半蹲在地上,敏锐地察觉到了靠着墙的柜子角落有一块崭新的磨痕,屋内定然是有机关能够打开这个柜子,但是他已经不想再花费更多的时间了,如果在这期间,若若身上又添了什么伤痕,他无法原谅他自己。
手上用了两分内力,一举把柜子扔到了一旁的地面上,轰隆一声在地板上砸出了个深坑。
墙壁上有一个仅供两人通行的通道,一眼看过去黑漆漆的,像是看不到底的深渊。
慕容瑾年手里拿着蜡烛,毫不犹豫地向着通道里走去。
这条通道显然是精心设计过的,脚底下踩着的并不是木制楼梯,而是实打实的石头阶梯,一直往下走,慕容若瑾年觉得现在的位置大概是地面下十尺,走到最后是一道柴门,柴门上有着众多抓痕,抓痕上带着或新或旧的血迹,看起来触目惊心。
慕容瑾年抬起了脚,饱含力量的一脚踹了上去,柴门裂成了碎块。
刚刚进门的慕容瑾年就看到一种奇异而恶心的景象,两旁边是一个个铁制的牢笼,像是一个个鸟笼一般,狭窄而阴暗。
牢笼里有许多的女人,年龄或大或小,最小的看起来还不过四五岁,她们赤裸着身体,身上散发着恶臭的气息,无一例外的是她们的身上都有一大块皮肤消失不见了,露出鲜红的血肉。她们都被灌了药物,显得浑浑噩噩,见到有生人的到来,明明都很害怕,却支支吾吾地发不出声音来,把自己蜷缩地更加厉害。
即便是上辈子作为一国的国师,见了许多光怪陆离的事件,但是这样丧心病狂的还是第一次见。
慕容瑾年赶忙加快了脚步,他不知道,对上这样的疯子,若若还有几分的胜算。
继续往里面走,是一道铁门,铁门两旁的墙壁上挂着血红色的灯笼,映照出铁门上的牛头马面,看起来阴森而可怖。
慕容瑾年手上用了七分的内力,一拳打在了铁门的门锁上面,铁门应声而开。
慕容瑾年手里握着袖箭,一招移形换影快速地来到了房间里。
被鲜血浸透了的木头刑架上用铁链绑着老板和老板娘,两人的嘴上都被拿着满是血污的布子堵着。
慕容若头发披散在肩膀上,身上都是刀剑打斗的痕迹,有的地方还渗透着血水,莹白俏丽的面容此刻也显得有些狼狈,此刻她的手里正拿着一块红色的烙铁,往着老板肚子上凑了过去。
慕容瑾年连忙上前抓住了慕容若的手臂,定定地注视着慕容若。
慕容若冷声说道:“让开,我要弄死这两个畜生不如的人。”
慕容瑾年的目光里带着怜惜,摸了摸慕容若的头发,柔声说道:“若若,你的手不能脏了,也不能染上人命,仇恨只能带来仇恨,把烙铁给我吧,我替你来。”说着向慕容若伸出手来。
慕容若的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