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慕容若用完早膳了之后,打算去西厂找自己的师父司青,刚刚出了殿门,就看到站在庭院里的少年,慕容瑾年,阳光下的少年皮肤透着莹白色的光芒,带着一种像是瓷器一般的沉静。
慕容若别开了脸,沉默地从慕容瑾年身旁走了过去。
雪花愣了愣,看了一眼慕容瑾年,有看了一眼正在走远的自家殿下,快走了几步,追上了慕容若。
慕容瑾年神色不变,也跟着离开了织锦宫。
不过是一晚上不见,司青的精神萎靡了不少,眼睛下面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隔着一段距离都能闻到他身上一股子的药味。
慕容若问道:“师父,你是受伤了吗?怎么身上一股药味?”
司青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总不能说是因为自己是挑衅徒弟不成反倒被打了一顿吧?他好歹也是个锦衣卫千户,这样回答实在是有失颜面。
于是,司青板着脸,严肃地回答道:“走路上摔着了,没什么大碍,你们先打一个时辰的拳吧。那个子珏是吧,你不是练过吗?你带着你师妹一招一式打一遍。”接着,司青就站到了练武场的大树下面乘凉去了。
现在已经是初夏了,春天已然过去,空气里的风已经开始带上了几分热意。
慕容若对于师妹这个称呼很不高兴,但过于介意的话反倒是有一种她在刻意躲避的感觉,于是冷着脸对慕容瑾年拱了拱手,说道:“师兄。”
慕容瑾年的面容上倏然间出现了笑容,所有的不开心在此时一扫而空,师兄,这个称呼意外地听起来很让他开心,轻声答道:“师妹。”
慕容若跟着慕容瑾年一招一式地打拳,对于她来说,习武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只是时间隔得有些久了,动作难免要生疏一些,跟着慕容瑾年过两遍,动作熟练流畅了不少,虽说力道还有些不够,但模样上已经有了七八成,摆出来唬人也是足够了。
女孩的脸上满是汗水,阳光照射下,白皙的面孔上浮现了两抹红晕,身上散发着热气。
慕容瑾年见状停下了动作,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白色的丝帕,递给了慕容若。
慕容若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一步,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块帕子来,自顾自地把额头上沁出来的汗水擦干净。
慕容瑾年收回了帕子,他的身上惯来是不出汗的,但是若若会,所以他的身上总是带着帕子,这样的习惯就这么从上一世延续到了现在。
司青一直注意着练武场上的情形,叹息道:“这两小孩都想着什么呢?小小年纪就愁地跟个大人似的,喜欢人家小姑娘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这样支支吾吾的,有什么用?啊,有什么用。”他愤然地拍着自己的腿。
这话落在了雪花的耳朵里,就不是同一回事了。
她手里还端着从御膳房端来的,特地用来犒劳他们辛苦练武的莲子羹,猝不及防听到了这件事情,顿时心里五味陈杂,自己单身十七年,连个小太监的手都没摸过,怎么自己殿下现在还不过是七岁,就已经有了爱慕她的人了,哎,雪花幽幽地叹了口气。
司青注意到了雪花的到来,连忙站起身来,从雪花手里接过了食盒,说道:“有劳雪花姑娘了。这是来送慰问品吗?真是辛苦了。”
雪花被司青这雪花姑娘的称呼震住了,陡然间脸红透了,结结巴巴地说道:“不不不,不不不,不客气,呵,呵。”
在雪花的认知中,锦衣卫里面都是厉害的人物,而千户更是很大的官了,这样的大官对她这样亲切地说话,她真的好害羞啊,害羞害羞。
司青走了过去,看到已经有些脱水的慕容若还有气定神闲的慕容瑾年,觉得自己好像是有些助纣为虐了,本以为如果是慕容瑾年看着训练的话,会对慕容若温和一些,没想到啊没想到。
司青说道:“走走走,喝碗莲子羹去。”
慕容若闻言率先往着树荫底下走去了。
司青搂住慕容瑾年的肩膀,说道:“小老弟啊,你要对女孩子温柔一点,这样才能让人家女孩子喜欢你。我觉得你挺有前途的,好好利用自己的外貌条件是不是?”
慕容瑾年扭了下身体,避开了司青,心里却开始有些犹豫了起来,对于他来说,既然是训练的话,那就一定要认真一些,要不然若若怎么能把武功练好了,如果遇到危险的话,又该怎么保护自己?
但如果因为这样被若若讨厌的话,那该怎么办?
慕容若捧着带着凉意的莲子羹,一饮而尽,她真是渴极了,全然不顾什么吃相要优雅的皇家礼仪了,在这一碗冰凉又透着沁人心脾的甜味的莲子羹面前,都是废话。
下午的训练还是由着慕容瑾年带着慕容若,不过这次训练的强度显然要弱很多,随便跑了两圈,就休息片刻,再打一会儿拳,就又休息片刻,就和闹着玩似的。
不过慕容若对此喜闻乐见,本来习武这种事情就是要有张有弛,张弛有度才好。
黄昏的时候,司青已经到了放衙的时候了,他就随意地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