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脚踩在这么一张与众不同的漂亮脸蛋上,是一件很刺激征服欲的事。十年调教师,五年首席,无名的这张脸在云哲眼中也是绝世难寻的璀璨珍宝。
云哲知道自己不该那么狠。
可无名那双冷淡的眼,虽然顺从,却无所情感。分明与不屑两字无缘,却叫他心头发痒。
如此静默,如此无声,如同高塔之上的美人,分明近在咫尺鲜明无比,也遥不可及。
“我的规矩很多,我希望你能快点记住,不要叫我浪费时间,让你去记各种鞭子的样式。”云哲脚下的力道重了一分,提唇道:“第一件,对主人绝对顺从,绝对诚实。”
这本该是叫人浑身发抖的可怕命令。云哲见过太多挣扎的,不不甘愿的,想反抗或者偷偷耍聪明的奴隶。
可脚下的女孩却还是睁着眼睛,只是静静地眨了眨,好像云哲说的是一句废话。
“啧。”
当真是麻烦啊。
云哲将脚挪开,踩在她已经漏出鲜血的左手上,渐渐加重,皮肉与骨骼的摩擦声很轻,可依旧从她的皮肤渗透进空气蔓延而开。他问:“告诉我,你是执行什么任务失败了。”
身为杀手的基本原则,或者说任何一个职业的基本道德,都不能透露雇主的相关信息。
一直面无表情的女孩低下了头,云哲立刻用脚尖抬起她的下巴,可还是那副样子。
好似不知疼,不知怕。
云哲觉得这是今天唯一的乐趣:“第二件事,不要让我重复命令,除非你想被丢进海里喂鱼”
“任务失败了。”无名伸出舌头,舔去他脚尖的血。
属于她的,妖冶猩红的血。挂在她那张不会讨人欢喜的小嘴上,透着诡异的腥甜,“暗杀少爷的父母,我失败了。所以少爷送我来您这里,主人。”
短短几分钟就将称呼换了过来,堪称乖巧懂事,讨人欢心。
可云哲一点也不喜欢:“你是个不合格的杀手。”
“我已经不是杀手了。”无名抬起头,将唇边的血吞下,一如从刀背舔舐般习惯,她说:“少爷废了我的双臂,我已经不是杀手了。”
难怪方才对她的手如此重力也没有抵抗。
云哲看着她手臂上的各种伤痕,并没有美观可言,完全可以想到当时是处于发泄的情绪之下肆意妄为。他俯下身,捏了捏她的骨头,没有断。
抽出左边口袋的手帕将双手擦干净,云哲丢到了无名的面前,“将地弄干净。”
女孩的手指刚握住,纯白的手帕晕开一大片血。泛着冷光的大理石地面根本弄不干净。
云哲见她徒劳无功地擦拭着地面,甚至越弄越糟,脸色还是没有任何焦急。她本就泛青的膝盖跪在地上,渐渐地浑身发颤,却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简直无趣得像是一只遥控玩偶,就如同厂家吹嘘的广告词一样,绝不会出任何问题。
任何一个人,此时都该焦急,求饶,至少也该先处理身上流血的伤口。
半个小时过去,窗外阳光隐藏,人造光源下的身体更显得纤细瘦弱。
“不会先处理伤口吗?”云哲已经在暴躁的界限了。
“因为主人没有命令。”她还是在继续擦拭。
——多好的回答啊,简直是奴隶最完美的标准答案,没有任何可以责罚的理由。
云哲站起来,抬脚,将她往后一踹。倒在地上的女孩并没有意外甚至是任何自保的动作,就这么倒在地上,脑袋发出砰的一声,长长的黑发染上一些手臂的血。
极致的冷白色与极致的黑。刺得眼睛生疼,云哲沉默着走出了调教室。
房间只剩血流和时钟的滴答声。
过了一小时十三分又二十七秒,那扇门再度打开。
“啊!你没事吧?是不是很疼?有伤到哪里吗,能自己起来吗?”
一直盯着天花板的眼睛动了动,她见到一个绝美的少年。就像是被精挑细选过的样貌,如同希拉神庙顶端的雕塑,犹如大理石精雕细琢后的面部线条,却是温和地瞧着她。
她几乎就要张嘴,但最终还是沉默。
“别害怕,我是主人命令来接你的。”比她大四岁的男子低下头,说话的语调都被特意调教过,像是晨光中的向日葵柔和又亲切,“我叫阿洛,是主人调教的专属奴隶,也算是你的前辈啦。”
阿洛将她扶起来,被云哲命令带来的柔软毯子裹在女孩的身上,他本来是应该扶她走,但见她如此纤细,竟是伸出手整个儿抱了起来。
女孩望着他,似乎是在询问。
“主人只说了带你去房间,没说不能抱你呀。”他挺起胸膛,往前走的很稳。
从那几乎情色的简易衣衫,无名能看见他胸口未痊愈的鞭伤。
泛红的伤口布在他均匀的肌肉之上,如同泼墨雪中的画卷,每一道都充满美感,诱着人将这画面全然染黑。
无名的房间很小,阿洛推开门的时候还笑着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