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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中了求奖励。吴邪的脚在被窝里捂了很久也没热起来,大概是在外面踩了沙子又泡了海水,他挪动了一下,把脚贴上张起灵的小腿。后者问道要什么?吴邪抿着唇想了会儿,道说些你记忆深刻的事吧,什么都行。
张起灵沉默了一会儿,吴邪就当他正在开启语言叙述程序。接着只听张起灵道吴邪。他仰躺着,吴邪侧身抱着他,头就枕在他的肩窝处,闻言微抬了头,短发蹭得张起灵有点痒。嗯?怎么了。横跨张起灵腰上的手也抬了起来,食指抚上近距眼前的喉结,这么问道。张起灵又说了一遍,两个字,还是他的名字。
你是说,记忆深刻的事是我?声音里都带着笑意了。
然后又道我也记得。
从巴乃回来后吴邪就开始穿梭于更大公司的面试会上,他本就心态乐观,即便没有被聘用也并没有多消沉。胖子是和他一起回来的,云彩则道先留在巴乃照顾她阿爸。
这天吴邪正迷糊着睡回笼觉,先前被尿憋醒,脚步都磕磕碰碰挪到厕所里放水,随后又被吴一穷敲门催他出来。再倒回床上之后睡意依然很浓,手机响起来的时候他在被窝里翻来覆去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有来电了,手伸长了在床头柜上摸索。
一串陌生的号码,看着有些眼熟。他接听起来后,那边传来男人的中低音,字正腔圆说道吴邪先生,这里是XX公司,由于你在本次招聘面试中得到了面试官的认可,本人在此正式通知你,于下个周一来公司报道。吴邪之前还处于混沌的状态一扫而空,思绪一下被一根弦拉紧了似的,还没给出回应,电话那边响起喂?吴邪先生?他才道哦好,谢谢你,到时我一定准时到公司报道。
吴邪母亲正在厨房忙碌着给家人做早餐,吴邪前一晚还在说想吃韭菜盒子。冷不丁听到吴邪房门砰——一声巨响,正想转头大声呵斥一句,只见吴邪还穿着睡衣就出现在厨房门口,满脸抑制不住的喜悦道妈,我面试成功了!吴邪母亲放下手中的活,道真的?哎哟我儿子可真棒!吴邪笑嘻嘻的道那是!全靠母上多年来的悉心培养。看着如今已经长得比自己高出一个多头的大孩子,吴邪母亲刚想伸手去捏他的脸,看到自己手上的面粉时又收了回来,道贫嘴。什么时候去报道?吴邪抓住母亲的手腕低头在掌心上蹭了几下,道下周一。左脸上顿时白乎乎一片,他还笑。
这时吴一穷也从厕所里出来了,吴邪母亲大声道老吴,你儿子找到工作啦。前者道小子,先别高兴太早,还得努力啊。话虽这么说,吴邪应了声,道诶爸,我帮你去拿早报!
吃完早饭后他就打了个电话给胖子,一接通,还没说话,胖子就道小天真!胖爷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吴邪笑道这么巧?我也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胖子啧了声,道那让我猜猜你的好消息是什么。吴邪大概心里也有数了,在胖子准备说话的瞬间也同时说道面试成功了!
宵夜时间里,吴邪和胖子在大排档里坐着矮凳吃着串串,老板还没将啤酒拿上来,胖子嚷着催了两声,他俩也是熟客了,老板也嚷道年轻人就是浮躁!但也还是拿了过来。
也就是刚才才知道,两人面试的公司的同一家,吴邪问怎么当天没有看到胖子,胖子只道他面试前吃多了去拉了肚子,后来他的号码都过了,死皮赖脸才再进去一次的。胖子拉开一罐啤酒,和吴邪碰了个。道咱哥俩可算是又在一起战个痛快了!吴邪没说什么,这种难得的友谊他很是珍惜,虽然胖子平时不靠谱,但是比谁都仗义。
这么瞎扯了一会儿,胖子又把话题绕回了巴乃,吴邪一边听着,附和了几句。可当他提起那人的名字时,他看向街道的眼神突然收了回来,笑道云彩什么时候回来?胖子什么人,看着粗犷,其实心细得很,那一大早看到吴邪从张起灵家冲出来说要离开。胖子问了一路他也没说,在火车上只定定地看着窗外。
胖子还笑他,像个被迫嫁到山区的红花大妹子。
如今只一提张起灵,吴邪的脸色就变了,那天早上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胖子当然不会傻乎乎去问,摆摆手顺着吴邪的话题聊了下去。
那次回来之后吴邪就极少去想巴乃的事情,准确的说是极力压制住汹涌的思绪。可张起灵的话放佛还清晰地回荡在耳边。
这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预料到的,中学时和发小老痒一起偷看A片,大学时也偷偷瞄过几个学妹,但确实是大妹子的手都没有牵过。这个突如其来的表白甚至是莫名就把他上了,吴邪也说不清没有表现出愤怒的样子,心里在想些什么。
小区的草丛里偶尔钻出来几个野猫,路灯下的影子被脱得很长。吴邪双手插着口袋走着,前方的转弯处亮起车灯,接着便是关车门和走到楼梯口的脚步声。回到家后客厅只亮起一盏夜灯,吴邪走回卧室,酒意泛了上来,直接倒回了床上。
一旦被人提及,自己再怎么刻意不去想都显然是不那么简单的了。和张起灵一起同居,不对,一起在屋檐下生活的那一个月。各种画面都像打开了一个尘封许久的匣子,甚至都弥漫着老旧的味道——事实上并没有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