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先生看起来文质彬彬,可到底还是行动矫健的男子,听见外面嘈杂混乱的枪声,隔着门板,荷枪实弹的大兵漫天满地朝这边跑来,他们从飘窗里爬出去,站在外墙的突出的防水台上,苏先生先过去,跳进隔壁窗户,长手对着俊英一伸,俊英看他一眼,苏城毫不犹豫地将俊英也扯了进去。
闹出了人命,这里不能久留,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搜过来
于是他们歇了一口气,照旧往外爬,沿着漆黑的铁管往下滑,蹭了满身的狼狈。
苏城跳下后巷,抬头望去,她浑身是黑,皮衣撕开一处裂口,血水浸透了里衣,有几滴暗红的血凌空飞下,砸到他的脸上。
苏城抬手一抹,只见她的动作越发的慢,手臂连着背后的肌肉,开始颤抖着扒不住铁管,好在她硬抗着往下溜,在摔到前被苏城一把抱住。
俊英面无表情的推开他,猫着腰沿着巷道往前走,才探出一个头,被外面严阵以待的画面震了一下,连忙收回来。
苏先生右手摁住她的伤口,附耳低语:“别看了,这里被包围了,我们往后面走。”
俊英撇开头,借着超大的塑料垃圾桶再次往外望,她要找徐副官,徐副官带着有人。
然而徐副官脑子还不够激灵,他原本坐在对面的茶馆喝茶等待,大新酒店忽然被大兵围起来,里面还起了抢手,他顿时惊得掏了手枪带着人马冲过去,自然来不及打量周遭。
十四军在南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竟然还有不知脸色的挡住了去路。
徐副官心焦得恨不能一头去撞死,司令出了问题还没醒,要是小姐也出了事,他就要以死谢罪了!
于是他当空开了一枪,黑着脸踹开挡道士兵朝酒店大门飞过去,正同一行人撞个脸对脸。
陈昭廷懒得理他,满腔无法宣泄的愤怒,已经气得快要忍不住当街杀人。他一个手握重兵的将军,不用给一个小副官的脸,倒是刘士官认出了徐副官。
王八对王八,互相看不顺眼,都觉得对方在无辜阻挠闹事。
徐副官审视着被压着的青年,长脖子一伸,大堂里也没有小姐的身影,暂且松下一口气,于是也就有了心力跟这队外来的军官掰扯。
掰扯不清,险些又要动手,陈昭廷闲闲地站在一边,一口接一口的抽着浓烟,太阳穴阵阵的发疼,被他们吵得神经一跳,抢了身边士兵的大枪抬手朝刘士官背后狠狠一砸:“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徐副官朝前踉跄几步,差点摔倒,当即就要反击,谁知被人拉住了手。
警察局局长接到报警电话,知道要坏事,带着人马不停蹄的赶过来。
三队人马熙熙攘攘的将大新酒店挤个水泄不通,警戒线也拉了起来,接着各种媒体记者也蜂拥而至。
范局长知道两方的来头,没有一个可以得罪,他哈哈大笑息事宁人的搂住了徐副官的肩膀:“哎呀,痛不痛?”转头朝身后大喊:“谁带了医药箱,快快!过来处理一下!”
他特别海涵的朝外围疯狂拍照的记者们扬了扬说,然后含着憨厚的笑迎向年轻有为的陈将军。
陈将军此时也收敛了暴怒,他在媒体面前一向特别要脸,衣服穿得笔挺,军靴一尘不染,微笑着同局长握手。
他俊的非常明显,美得也很有格调,就希望全世界都知道他是一个有格调的人。
两方简单地作了交谈,陈昭廷只道要抓一个军中叛徒,没料抓了几个在酒店闹事的嫌疑人。
哪里还有几个,唯独剩下一个青年,同伴死尽,还暴露在媒体面前,身心俱残,无需严刑拷问的丧失了所有的精气神,范局长脑子相当够用,将他们的来历一问,几句话就同十四军司令被刺一案拉上了关系。
范局长要讨好陈将军,于是对着媒体大家宣传,陈将军初来本地,就为他们南京治安提供了有力的帮助,这不是就抓住了不法分子吗?
陈昭廷好歹开心了点,嘻嘻乐了一下,同范局长并排一站,其乐融融的握手。
待驱散了闲杂人等,范局长又慰问十四军的徐副官,正好上楼排查的警员已经下来,道俱姓张的女尸在楼上,徐副官不惯面对这种八面玲珑的人,心下也有了判断:“局长您忙您的,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范局长也不拦他,他有法子回头搞定这件事,他邀请陈将军第二日共进晚餐,在这之前回警局将断了腿的青年痛审一番,一切真相大白。
第二日他乐呵呵去找陈将军,痛痛快快的吃喝一通,又找了人架起了麻将桌。
“将军,您知道您逮到的是什么人吗?”
陈昭廷叼着烟眯着眼摸麻将,听言摇头。
“您应该听到过风声这些人就是行刺十四军司令的刺杀团”
“哦。”
干他屁事。
“明天您有事吗,没事儿的话我给你们引荐引荐,大家都是朋友嘛!”
“不是说他昏迷了么?”
“咳!昨天中午醒了!你说奇不奇,他前脚一醒,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