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身后响起一声过于低沉的命令,宁熙不想停下,但耐不住宋言钦顿了,还转过身去看是谁。
“靳检?”他有点诧异,“你怎么也在这?”某种预感像是得到印证。
靳北然一直盯着俩人相牵的手,宋言钦不自在地松开了,但那手转而搭上宁熙的肩,把她身子慢慢转过来。
“不好意思,我在陪女朋友,没注意到检察院的领导也在,不好意思了靳检,只能下回再跟你问好。”
对方这么礼貌客气,靳北然却不买账,连应付的意思都没有,一径冲着赵宁熙:“你为什么盯着我那么久,结果我一站起来你又跑了?躲什么。”
这话真是该死的暧昧,明摆着故意的。
宋言钦眸色微变,愈确定这俩人什么关系——出乎他意料却又在意料之中。不然靳父何必急着把宁熙推出去,怕是担心这个身世有污点的小养女耽误自家长子的仕途前程。
他是八面玲珑的主儿,听懂那意思合着该主动避让,但不知吃错什么药,竟把宁熙的肩膀一揽,“我女朋友没见过大场面,估计看你们检察官都在才忍不住多瞥几眼,靳检不要太在意。”顺带警告靳北然里头还坐着一堆同事,闹出大动静吃亏的是谁?
靳北然仍盯着宋言钦的手,面露厌恶。忽然作,抓住宁熙的腕子,用力一拽,她整个人都从宋言钦怀里掀出来,身子趔趄差点没站稳。靳北然不由分说带她往相反的方向走,结果下一秒,她另一只手被宋言钦握住。
“靳检想把我女友带到哪去?我恐怕你没这个权利。”宋律师率先丢掉和气的面俱。
“你对她的那点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靳北然眯起眼,平静的表面下是危险的暗流,“拿她做宋家的垫脚石,你想都别想。”
宋言钦一怔,笑了,“那你又拿她当什么?床伴,还是年轻漂亮的玩物?”
两个男人为她撕破脸,谁都不屑再伪装。
“她是我女人。”靳北然把她往自己怀里一拉,“走。”
宋言钦却不肯松手,“宁熙,你知道靳家没把你当回事。”
“够了!”她忍不住吼出来,胳膊被他俩拽的生疼,狠狠甩开,转过身,目光只是在宋言钦身上一扫而过,最终还是直勾勾地望向靳北然。
“我不会轻易把自己佼给谁,一切只是为了让你放手!”她尽量克制激烈的情绪,但还是忍不住湿了眼眶,“靳北然,如果你真的为我好,那就放过我行吗……”
他一动不动地凝视她,静的出奇,抬手捧住她的脸。这在外人看来几乎是心软想要放弃的前兆,他眼神那么柔软,像对着极心爱但又易碎的珍宝:“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他说,“原谅我的自私,我没法放过你,这辈子都不、可、能。”
最后那个三个字,他一字一顿,像要往她心里凿刻誓言。他又捉住她的手,力气那样大,她来不及反应就被他拽走。从里面冲出来的童琳堪堪挡在他们面前,眼睛圆睁着,像已经被眼前这幕冲击的缓不过来,颤声问:“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靳北然对宁熙以外的女人,连刻意冷漠都嫌多余,彻头彻尾的无视。但赵宁熙却趁这个停顿的机会使劲挣扎:“放开我!放开!”
他把唇线抿的很紧,愈显得那张清俊的面孔冷峻无碧,他忽然松手,她冷不防摆脱了还被那反冲力搞的连连后退。
她毫不犹豫地远离他,跑回宋言钦身边,“我们走。”
我们?靳北然眼里的寒霜结成冰凌,阝月沉地开口,只一句,就让她彻底顿住。
“你还想不想你爸早点出来?”
宋言钦明显感觉宁熙身型一僵。
靳北然从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小小的,闪着冰冷的金属光泽,仿佛是锋利的刀尖,轻易扼住她的脉搏,“这案子所有的证据全在这,只要把它毁了,你什么都别想要。”
她脸色煞白,猛地转过身,呼吸一下子急促。
“查还是不查,又到底查多深,谁说了算你再明白不过。只要我不立案,你找这世上最顶尖的律师都、没、用!连诉讼词都无法呈庭,你还想平反?做梦。”
她强自镇定,可明明声线都不稳,“靳北然你……你想干什么?”
“你最该求的人是我!”他眼底的锐利和嘴角的紧绷,无一不昭示他在竭力忍耐,“只能是我。”
之前口口声声,不是为了吊着你掌控你才接手这案子,冠冕堂皇地说是出于检察官的职责,可现在呢?不是威胁又是什么?在她心里,这不就是一场货真价实的权色佼易么!
“过来。”他说,声音低沉的可怕。
她反而更用力地抓紧了宋言钦的袖子。
“过来。”第二遍。
可她还是没有即刻回到身边,某种狠戾的裕望在他心底已经控制不住。
“赵宁熙,你给我看好了。”他脸上没有一丝温度,狠狠一挥手,那u盘直接被扔出窗外。
她心跳几乎停了,瞳孔缩成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