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天天早安晚安、温情款款的褚文彬一连几天都没有联系林堂,林堂自觉理亏,也不好意思联系人家。
又过了几天,在林堂考虑着要不要主动道歉时,褚文彬亲自敲响了林堂家的大门。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道歉,然后像小情侣一样依偎在一起,林堂觉得有点不舒服,但他忍了。
接着又是一番动人的情话,说的林堂都感觉脸红脖子粗,话说完了,褚文彬先动情地看着林堂,然后再次吻了上去。
像上次一样,他开始脱林堂衣服。
这次林堂没有制止。
但是在他准备插入的时候,林堂突然用力推开他,冲向了厕所。
紧接着褚文彬听到呕吐的声音。
气的他脸都绿了。
饶是这样,褚文彬依然表现得像个绅士,他维持着优雅的坐姿,等了大约半个小时,见林堂还是没有从厕所出来,逶迤着步子来到卫生间门口。
“林堂,你怎么样了?”
卫生间静悄悄的,没有听到呕吐的声音。
半晌静谧无声。
就在褚文彬准备开门的时候,林堂的声音传来:“对不起,我今天不舒服,你还是先回去吧。”
任是褚文彬再绅士,这时候也爆发了,这么多年他还没被任何人戏耍过,还是一个长相普通、家境不好的大龄男人,这种耻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说出了对林堂最后一次的优雅话语:“你是认真的吗?”
“对不起。”
卫生间传来林堂干瘪的声音。
褚文彬终于完完全全爆发了,拔高了嗓音:“好啊,林堂,第一次,第二次,你觉得我会给你第三次机会吗?”
“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我褚文彬想要得到的东西从来没有失手过,怎么,还跟我玩欲拒还迎那套?很有成就感是不是?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长那挫样还指望会有男人看上你?别做梦了,还顾洲当你是朋友,我估计他有你这种低级朋友肯定很难受吧,早就想着要和你一刀两断了,我要是他看见你就烦!”
“我告诉你,每次看到你我都觉得恶心,要不是你是个雏,我和朋友打赌输了不得不去泡你,我真是看到你都恶心,根本轮不到你先吐!我忍不了了,你个丑逼!浪费时间!”
“我告诉你就你这种的,求我操我都懒得看你一眼,知道吗,你不配!”
林堂不知道门外骂了多久,他只觉得脑子晕晕的,那种被欺骗的感觉并没有给他的心理造成多大伤害,林堂自己也知道,不是他真正喜欢的东西是伤不了他的。
上辈子他当车间工人,每天不知道要被人指着鼻子骂多少次,上个公交都会被人故意捂着鼻子远离。
再大的苦他都受过,他其实很想告诉褚文彬,真的不必骂那么久,对嗓子不好。
也许是光着身子太久了,卫生间寒气太重,林堂觉得有些不舒服,他慢悠悠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于褚文彬的一切痕迹都被他带走了,林堂松了口气。
他发现自己的衣服不见了,很快从垃圾桶里找到,估计是褚文彬气急扔的,林堂也不在意,把衣服拿出来,垃圾桶是白天刚套上的,没有别的垃圾,很干净,于是他慢条斯理的穿衣服,当作一切都没发生过。
没有痛苦,他觉得自己现在还能出门K歌。
果真是活了两世的人,心理素质杠杠的。
穿好衣服后,林堂看了眼时间,晚上十一点半。
他完全没有睡意,于是简单收拾了下,出了门。
他不知道要出去干什么,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只能凭着心情漫无目的的走着。
尽管春节已过,外面依然寒冷至极,街道上零星几人走着,荒凉的很。
林堂裹紧了身上的大衣,朝着不熟悉的小路走去。
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觉得身体愈发的烫热,腿酸,脚也酸胀难忍。
他来到了空无一人的林间小路,周围全是整齐的小树。星空璀璨,点缀着美丽的夜景。
林堂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像发烧了。
依稀间,他想起了顾洲读研快毕业的时候发了一场大烧,40度,当时顾洲的室友都不在,他给自己打了电话。
林堂还记得自己当时那个急啊,立即和领导请假,没有被批,他竟和领导吵了一架摔门而去。
当他见到顾洲虚弱的躺在床上的时候,他哭了,眼泪啪嗒啪嗒掉,立即背着顾洲去医院。
那天下了一场空前的大雨,他把雨衣披在顾洲身上,自己快速的、小心翼翼的走,生怕脚滑摔到。
从出租车上下来后他用尽力气朝医院冲刺,仿佛不会累似的。
挂号、看病、输液。
林堂历历在目。
只是过去了几年,林堂却有种这是上辈子的事情。
可上辈子哪有这种福分呢,上辈子的他只能跟在顾洲的身后,仰望着他,顾洲的人生和自己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