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憋屈,我会那样说,也是出于好意,想帮一帮她,可却被说成添乱,心里还真的很不是滋味。
等一下上到她屋里,她才呐呐地对我说道“对不起,我刚才是气疯了,才会对你吼的。”
我扯着嘴角,苦笑着“没事,是我不该去插手你们的事。”
“不是的。”她摇摇头,神情有点着急“我刚才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怕他到时候会对你不利。”
“他还不至于坏成这样吧。”我撇着嘴看她,觉得她有点小题大作了。
“很难说,他这次好像是欠了高利贷的钱,逼急了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蓝佳微叹了口气,神情凝重,半天才说道“再等等吧,我想等到他真的被吓怕的时候,再帮他还钱,那样他以后就不敢了。”
我静静地看着她,心里有着感慨,原来她是有自己的打算的,对着一个曾经重重伤过她的人,还是无法放手不管,这样用心良苦的她真的很让人心疼。
接下来的日子,都是在家里,医院,两点一线地跑着,看着迟尉的脸色一天天好转,我的心情也跟着好转。
不过,有时会想起那个说去广州两三天就会回来,而却在一个星期后依然无影无踪的男人,心情又会变得复杂沉重。
想着下次见到他时,一定要当着他的面,质问他以前装醉的事情,毕竟这事是我这阵子闹别扭的根源,他既然不来问,那就我自己去说吧,不然一直藏在心里憋着,难受的还是自己。
这个周末是迟尉出院的日子,我依然一大早就到医院报道,看着又是神采飞扬的男人,提了一个星期的心,总算安然地回归原位。
“可晴,谢谢你这些天都陪着我。”迟尉靠坐在床上,看着正在忙碌地替他收拾东西的我,笑意深深,可能是将要出院的缘故,他看上去也是心情格外畅爽。
“等一下护士来打吊针,大概两三个小时后就可以离开了。”收拾完东西,我又检查了一圈,看有什么东西漏了拿。
“嗯,住院久了,人都发霉了。”他舒了口气,继续笑着。
“这种地方,还是少来为妙,以为都要健健康康的,知道吗”话一说完,便听到我包包里的电话响。
翻出来一看,居然是消失了快一个星期的男人打来的,我朝迟尉点头示意了一下,就走到外面接电话了。
“我等一下回去,你在家吗”没有任何的赘言,龚念衍在电话那头简洁地问着。
“你回来了我不在家,下午有点事,你晚点再过来吧。”我淡淡拒绝了他,因为答应要陪迟尉出院的,不能言而无信,再说,凭什我要任他随传随到的,我还没闹完别扭呢。
“有什么事”他有点不悦地问,然后又说道“我想马上见你。”
“龚念衍,我说过我现在有事,走不开,你不能不讲道理。”我无力地翻了个白眼,这男人真是霸道得可以。
“那你去忙吧。”他冷冷说完,便把电话挂断了。
我呆呆地盯着手机,觉得很不可思议,那男人是在发脾气吗就这样气冲冲挂我了电话,好好幼稚
笑着摇摇头,我推门进了病房,刚好看到迟尉也正把电话挂断了,刚才好像没听到里面电话响,应该是他打出去的吧。
护士小姐来打针,顺便递给我一张通知,要我去结算医疗费,迟尉笑着接过单子,说道“我叫了助理过来,等一下他来了让他去结就好。”
我朝他吐了吐舌头,在一旁坐下,这个迟尉,依然体贴得让人过意不去。
这针一打就是三个小时,期间两人还吃了个午饭,他的助理来结了医疗费,便匆匆离开了,听说公司因为没有老总坐镇,全部人都忙得焦头烂额了。
“你怕不怕没在公司这么长时间,公司都被那班人整垮了。”我笑着打趣他。
迟尉淡淡看了我一眼,“如果我没在就垮了,那也是我活该。”
我瞪大眼,“为什么”
“员工是我雇的,如果被他们弄垮了,那就证明是我识人的眼光有问题,雇了一堆没用的人,垮了也活该。”他娓娓地给我解释着。
我茅塞顿开地点点头,“有道理。”
低头看到他头发有些凌乱,便从包包里拿出梳子,边轻轻地给他梳着,边笑道“这头发许久没剪了吧,都看不出发型了。”
迟尉愣愣地看着我,两人间的距离很近。近得我能轻易地从他眼中看到两撮隐隐的火焰,眼波流动,好似在传递着某种信息,我别开眼睛不与他对视,生怕自己真的在他眼中读出了本就不该有的信息。
“可晴”他低低地喊着我的名字。
我心头没由来一慌,匆忙站起身,眼光四处游移,掩饰自己的失神。
“没针水了。”发现针水快滴完了,我伸手按了一下电铃,想叫护士来换针水。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表情高深莫测。
等了半天却没等到护士来换针水,眼看瓶子就要见底了,我急忙说道“还是我去找人来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