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十分陌生。
赞叹声将韩嫣从思绪中拉了回来,她顺声望去,却见一蓝袍公子,剑眉星目,正在注视着自己,脸上颇有笑意。
“姑娘是谁?却又为何伤心垂泪?”
这两个月以来,韩嫣从未在平山堂内见过谢羽之外的贵公子,不禁一怔。
那公子笑了,“想必你是谢羽的侍女或院中的家妓吧。受委屈了,嗯?不要紧,告诉本公子,我来为你讨回公道。”
这人想必是谢羽的朋友吧,对他称呼得如此随意。韩嫣站了起来,匆匆一福,“公子说笑了,我没有受委屈。”说罢,便要离去。
那公子竟伸出手来,拉住了她的衣袖,涎着脸笑道:“姑娘先别走,告诉我你的名字。”
她又怎敢告诉他?高门之间,赠妾之风颇为盛行,更别说侍女了。何况,据嬷嬷们说,谢羽不会再要侍奉过别的男人的婢女。她又怎能在这个时候,放弃自己的复仇呢?
这些念头在韩嫣脑中一闪而过,她使劲从蓝衣公子手中抽出衣袖,奋力跑走了。那公子追了几步,见韩嫣跑得更加快了,便停下脚步,只在后面哈哈大笑。
韩嫣怕那公子追来,跑了一会儿,已累得气喘吁吁,见前面是一座假山,她知道假山中另有洞天,便想在其中休息一会儿,同时躲避那公子。
她刚刚在洞中藏好,假山外却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最后停住了。
“唉,好累,让我先歇会儿。”年轻女子的声音,颇为耳熟,应该是谢羽的侍女。
“我们还是快走吧,那金莲还等着呢!”是另一侍女的声音。
先前的侍女提高了声音,怒道:“金莲是个什么东西?不过刚刚得宠,便不知道她自己是谁了,竟敢指使我们。”
“那又如何,公子如今正宠着她,她风头正盛,我们忍一忍,也就罢了。”
“哼!我就看不怪她那副狐媚下贱的样子,兰香姐,你可知她是如何得宠的?”
金莲是如何得宠的?听到此语,韩嫣也不由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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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儿有没有有些爱上羽公子了呢?^_^
9 壶女 吃醋(H) 3523字
只听那侍女恨恨道:“她第二次侍寝时,是我在一旁服侍。公子和她云雨之后,本欲去净房小解,那贱婢却哄着公子,‘不敢劳烦公子走动,溺在奴婢口中就好。’公子起先也十分诧异,却吃不住她哄,竟真的溺在了她口中。那贱婢光着身子跪着,满脸笑容地一口口咽了下去,竟好似服用琼浆玉液一般。”
韩嫣听得一阵恶心,却听先前的侍女叹道:“竟有此事?她是扬州瘦马出身,如今入了府,自然如同上了天一般,何况公子是如此的俊逸绝伦。她花样百出地讨公子欢心,不过是想留在这富贵乡里罢了。”
“哼!这几年公子从未将任何侍寝婢女升为侍妾,我看她也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公子如今宠她,不过是图个新鲜罢了。”ぷΡó18.ひ Sぷ
“你既能想通这一节,又何必跟她斗气?每次承宠后,她都必须服下避子汤。由此可见,她在公子眼中,不过是个口盂尿桶般的玩意儿,公子又怎会真的把她放在心上?”
“说到避子汤,我倒想起先前的侍寝婢女嫣香了。有次我听公子赞她有‘林下之风’,既然公子如此说,她又为何会失宠?”
“公子心思深沉,又岂是你我可以揣测?我们还是走吧。”
两女的说话声脚步声渐渐远去,再不可闻,韩嫣坐在洞中,双手紧紧揪住衣襟,脸色发白,竟有些痴了。
却说那蓝衣公子,见韩嫣跑走了,只是哈哈大笑,也不着恼。此人是威远侯世子罗湛,也是谢羽的总角之交,平时出入平山堂,都不需通报的。
罗湛再看了一眼佳人离去的方向,抬头一笑,施施然来到平山堂书房。果然,谢羽如往常一样,正伏案疾书,案头左右的文牍、奏折堆得高高的。
罗湛随意地歪在地席上,啧啧道:“谢伯父有你这样任劳任怨的好儿子,难怪我老爹看我总不顺眼。”
谢羽不理他,手下不停,继续写着文书,直到写完,才抬头瞟了他一眼,“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你最近不是在和别的浮浪子弟们品评什么京都四艳吗?”
“浮浪子弟?啧啧,别老是一副教训人的口吻,让我想起我老爹。”罗湛在地席上伸长了两条长腿,惬意地道:“虽说家花不如野花香,但野花堆里呆久了,却不免想起家花的好处。喂,听说这次送到你院子里的瘦马中,有几人颇有姿色,我就过来看看呗。”
谢羽淡淡道:“你难道没有吗?”
罗湛稽首道:“哎哟,我的大公子,难道你不知道,别人都是挑你挑剩下的?”
谢羽以手扶额,无奈摇头道:“真拿你没办法。你挑中哪个,自己领走便了,身契我回头便使人送到你府上。”
罗湛大喜道:“这可是你说的。”
谢羽看看已是近午时分,便吩咐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