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仪躺在床_上浑身无力,她已经好几大殳吃饭了,胡家前几日倒是派了人给她灌了几勺稀饭,吞下没多久她就反胃得难受,一直在呕,倒是把他们吓坏了,不敢再动她。她整日浑浑噩噩的躺在被窝里,除了想也,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门口传来一阵响动,她闭着眼睛扯着被子边强捂住了头。这几天胡显宗一直过来劝也,她现在看到他就烦。
她感觉有人在床边坐下,垫子被压得往下冗,她整个人都随之往边上倾斜。
顾清仪有些不耐,她在被窝里冷冷的出吉:“滚出去,我不想见你。”
那人沉默了一阵,声音低沉带着磁性的沙亚:“那我便出去了”
顾清仪浑身一震,她愣了半晌几乎不敢相言自己的耳朵,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饿久了产生的幻觉,她不敢把被子掀开,生怕发现这全是自己想象出的幻相。
“阿暖真要我出去吗”顾君励盯着被子下那隆起的那一小坨问道。
“啊!”她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掀开被子下从里面钻了出来,这么大幅度的动作让
她眼前一阵发黑,但她仍死死的盯着面前这个人,固执的不肯闭上眼睛。
“哥哥?”她怯懦的伸出小手,小心翼翼的扯住他的衣袖。
顾君励这才发现她竟瘦成了这样,他皱着眉头看她,捏着她凹陷的脸颊:“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得他的关心,顾清仪悬着的心一下便落了地,她扑进了他怀里嚎啕大哭,这几天的恐惧与懊悔全在他面前发泄了出来:“哥哥…哥哥…”
她甚至连话都说不清楚,只顾着抱紧他,只记得叫他,泪水把他胸前的衣襟都打湿了,烫得他的心都跟着抽疼了起来。
怀里的她瘦了一圈,骨头都露了出来,她埋在他怀里,抽搐着哭泣,让顾君励夹紧了眉头,还是硬着心肠不去抱她:
“不是不想见我吗?怎么还哭成这样?”他还记得那天回家发现她不见时的惶恐,还有这几个月的不安与担忧,她真是没有一刻能让自己省心。让他更为恼火的却是,即便他如此恼她,却仍是放不开她。
“…呜呜…我错了…对不起…”这阵子她一直反思自己当初为什么这么轻易就被萧曼说动。
是因为她的不自信,她潜意识里害怕顾君励在她与仕途与顾家之间纠结,害怕他最后的选择,才会主动离开。
她先前觉得自己不后悔,但看见他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她后悔了,她羞愧于自己对顾君励的不信任,看轻了他的为人和对自己的心。
顾君励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模样,便是满腔怒火也能被她的泪水全数浇灭。他叹了一口气,将她搂进怀里:
“阿暖…不要再这般吓我…”
顾清仪现在的身体很虚弱,她方才那样那大幅度的动作与激烈的情绪已经将她所剩无几力气消耗殆尽。哭过之后整个人昏昏沉沉几乎睁不开眼,只能靠在他怀里小声的抽噎。
顾君励将她从床上抱起来,转身出了房门。走到楼下,胡方能还坐在沙发上,见他抱人下来,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笑道:
“顾老弟,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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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接到了,方才说好的事可别忘了。”
顾君励眼眸一闪,勾起嘴角微微一笑:“胡先生莫不是信不过在下?”
胡方能瞥了一眼他怀里昏睡的顾清仪笑道:“哪里的话,老夫只是怕你沉迷在温柔乡里把正经事给忘了。”
见顾君励不说话,胡方能笑了笑:“其实这丫头老夫确实很喜欢,若是你愿意,我可以收她为义女,到时侯再把她嫁给你,外面的人还有什么好议论的。顾老弟觉得这个提议如何?”
顾君励笑道:“多谢先生美意,先前说好的事顾某定会履行,若无他事,再下便先告辞了。”说罢也不在理会胡方能的冷脸,抱着顾清仪转身出了大门。
顾清仪的身体经不起长途颠簸,暂时回不了上海,顾君励便命人在城中租了一套小洋房,先带她在天津调理身体。
顾清仪很久没吃饭了,只能慢慢吃一些流食。顾君励也不嫌烦,找了个烧饭的阿姨每日给她煮些清谈的粥食,自己亲自喂。
顾清仪吃不下,一吃就犯呕,但见顾君励的表情又不敢真的吐,皱着眉头强迫自己往下咽。顾君励见她那样也是心疼,皱着眉轻拍她的后背:
“吞不下别勉强,慢慢来…”
顾清仪窝在他怀里抬眼看他,他下颚满是青色的胡渣,脸色不比她好多少。她想快点好起来,不想让他这么累还要照顾自己。
她这些天恢复了些力气,倒是想起了胡方能的事,他怎么可能一点好处都不收就放了她?
问顾君励,他却说:“胡指挥长只是怕你一个人回上海不安全才把你留在天津,你倒好把自己搞成这样。”
顾清仪倒是不敢信,那天胡方能拦着她那架势,哪里像是好意。见他不愿说,她便也不再问了,只是小声的说:
“哥哥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