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恪软绵绵的,身体又凉又滑,在灯光下简直白的晃眼。
可是上面布满了刺眼的红痕和手印。他忍耐着好不容易养回一点肉的人,重新虚软的像片羽毛。
方临昭把人丢到被子上,才发现方恪乳头上的耳钉。耳钉大概是地摊随便买的,已经和肉粘连到一起,方临昭低头看看自己掌心,果不其然在上面发现几道细细的刮痕血口,已经被水泡的发白。
方临昭低头笑了笑,上床用膝盖压住方恪的腹部,一手把方恪两个手腕按在一起,粗暴的抽掉了耳钉。
没有血丝流出来,方临昭捏了捏两个小奶头,然后把方恪翻了过去。
方恪把脸埋下去,全程没有反抗,即使在被他按在混杂沐浴露的浴缸里,被水涌进喉管差点窒息的时候。
方恪感到方临昭的手从脊背上滑下去,然后分开了两瓣雪臀,手指在后方的肛口上点了点,揉了揉。
方恪无法自控的发抖,牙齿打颤。仍旧忍耐着没有出声。
两条大腿同样被分开,大腿内侧通红一片,已经有了细微的破皮,擦干后渗出一点晶莹的组织液。
“你在怕我。”方临昭的声音似乎愉悦了一点:“你是不是头一次怕我。”方恪闭了闭眼没有吭声。
方临昭也没有让他回答的意思,方恪一向喜欢用沉默来抗拒,他已经习惯了。
“我一直没有带你去过那里,但我想你一定会喜欢。”方临昭从柜子里抽出一条新的被子,把方恪重新卷了起来。
方临昭路过门口,无意间瞥到一旁散落的拼图,仍是当初他摆好的样子,那棵曾经被完整的拼好又打散的树,仍旧残缺着。
就像从那天开始,就再也没被动过。
方临昭把方恪抱进地下室的时候,听到怀里一直安静的人嗤笑了一声。
方临昭抱着方恪不方便开灯,在门口摸着黑用肘部打开了开关。
地下室瞬间灯火通明,跟方恪想象中的不一样,铺着瓷砖,看起来原本是个娱乐室。但是此时中间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台球桌和乒乓球桌委屈的挤在一起。
方临昭把方恪抱进内室,这里才有了点调教室的模样。
一进门最显眼的是左边角落宛如艺术品的大鸟笼,涂着紫色的漆,周边点缀着花卉的装饰,里面则是舒适的吊床。放着可爱的卡通枕头,底下铺着毛毯。
“好看吧?但你要睡的不是这个。从现在起,我不想听你说话了。”方临昭低头怜爱似的擦去方恪脸上的泪水,方恪不知道什么时候哭了,左手死死的捏着被角,绷出了青筋。
方恪抬起带泪的眼看向他:“方临昭……”他的样子那么柔软可欺,泛白的唇被方临昭的拇指抵住了。方临昭说:“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乖,只有人之间才需要语言,不是吗?”
方临昭不再看他的神色,把方恪放到地上。地下铺了地暖,踩上去没有想象中的冷。方恪动了动脚趾和腿,方临昭向他走过来时。方恪抬头看到了方临昭身后的拘束椅,带着结实的束带和散乱的电极。
方恪的脸瞬间血色全无,他在方临昭靠近时往后退了一步,大口大口的喘息,眼泪不停的滑落面颊。
方临昭皱了皱眉,继续走过去。没想到方恪转身就逃,方临昭一时间都愣了一下。
那么多次,无论怎样折辱虐待,甚至赋予他疼痛的时候,方恪都没有逃跑过。顶多气鼓鼓的从他怀里挪到大床的角落,再被方临昭轻而易举的抱回来,成了方临昭心中一个甜蜜的认知,一点小情趣。
但这次方恪逃跑了。
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方临昭已经追了出去,方恪赤足跑过娱乐室穿过小休息区就踩上了楼梯,然后他的速度慢了下来,被从后面追上来的方临昭一举擒获。
方临昭抓住方恪的手腕,把人强行搂在怀里,按在地上,用自己的身体控制住他。方临昭发现方恪的身体一直在打颤,方恪缩在楼梯上手指死死抓住栏杆不肯放手,深深埋着头。
方临昭意识到了。
或许以前不是方恪不想逃,而是逃不了。
里外都是囚笼,外面的世界那么大,却容不下一个名为方恪的替代者。他不再是方少,也不是那个孤儿齐临昭,他被所有人放弃,他是多余的一个没有栖身之处的物件。
离开了方临昭,身无一物的方恪就要面对对他恶意满满的世界,还有一个毒蛇一般的,被他得罪了个透的郑彬礼在伺机以待。方恪很漂亮,很傲慢,他的家世成了他傲慢的资本,美丽不被摘取的底气。
在作为方少时,方恪是施予者是上位者,可是在方少的名头失去时,他就是恶狼中间最可口的点心。
方临昭哈的一声笑了出来,嘲讽他,嘲讽自己。
方临昭在笑,可他的表情像是在哭。
他无法否认方恪的依赖和乖顺给了他某种甜蜜的幻想,就像这个人是因为某种不可言说的暧昧而甘愿臣服于他,他们之间不是由于逼迫、威胁、憎恨、无奈和利益组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