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29～59）

现自己怀孕了。

    意识昏沉间，听到有人在屋中走动。

    忽然听到院子外的老槐树上有细微动静。

    但他毕竟帮了自己，似乎也没对她做出任何逾矩之事，想他平时总是一声不吭，像堵闷墙，倒也是个正人君子，秦晚便对他生出几分好感。

    是有人在给她敷帕子。

    是被他撞开门，从门框缝隙中碾碎散开的，直接落了他一头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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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原本真是为书而来，可渐渐意思就变了，常常拿去打扰他，他也从来不见厌烦，对她有求必应。

    一天夜里秦晚着了凉。

    秦晚摸着他送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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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迷糊间，拉住那人的手，神色忧伤：“萧成…”

    夜江顿了顿，才道：“是。”

    可除了风鸣鸟叫，就再无任何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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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把滚烫的脸贴着他冰凉的手掌，如泣如诉：“我好想你……”

    恍惚记起昨夜的零星片段。

    她抚着书卷，想起当初萧成常常为她念书。

    她怀有身孕，心情郁结，自然身体有些虚弱，高烧不退在床中辗转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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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晚收拾好行李，决定去找他。

    “他为什么不回来？”

    回应她的是一阵风吹树叶的沙响。

    “小人夜江，奉命在此守护，若有冒犯，还望恕罪。”

    可他依然没有任何要回来的动静。

    秦晚摸着自己的肚皮时，发现已经有微微的隆起。

    意识彻底模糊之前，他看见她从里屋中开门出来。

    她捏紧书卷。

    夜江拱手低头：“小人来了已有半月。”

    那时距离萧成离开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

    所以她偶尔会对着院子说话。

    想起自己明明也拴好了门窗，不知他是怎么进来的。

    她切切地数着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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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嗓音低低，悦耳动听。

    他沉声开口，声音毫无感情。

    你果然在骗我。

    她平静道：“你来了多久了？”

    可真到了一个月那天，秦晚从天亮等到天黑，再从天黑等到天亮，也没有等来她的思念之人。

    她关上门，转身，慢慢回屋了。

    那是一股陌生的气息。

    不足两月的身孕。

    “他还会回来吗？”

    “他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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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算一个月之期，也将近了。

    听到他的回禀，她脸上忽然露出一个失望的表情。

    轻轻一声，便抱起她，将她重新送回了屋。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很高兴。

    秦晚惊喜地站起：“萧成？”

    第二天清晨，夜江忽然听到房中传来一阵瓷器打碎的脆响，动静不小。

    他不是坏人，也许能答应带她去见他。

    秦晚握着匕首的手慢慢垂下。

    刚一出院门，就被夜江拦住。

    不多时便有一阵强烈的乏意来袭，他勉力支撑了一会儿，也只能扶着桌子重重倒下。

    屋外已经很久没有了动静，但秦晚知道，那个人也并没有走。

    “抱歉，但也算还你昨天的，咱们扯

    无人回应。

    打开门，就蒙头迎来一阵奇怪的香气，他刚要捂住口鼻，已经来不及了。

    他会不会是出事了？

    她没有动。

    第二日醒来秦晚已然恢复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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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听到有人从树上下来，是个男子的声音。

    秦晚：“是不是萧成派你来的。”

    她温温柔柔的嗓音如雨点落在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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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走吧，我本就不需要谁的保护。”

    他急忙闯进屋中。

    她不要再痴痴地等了。

    秦晚满怀期望：“你一定知道他在哪儿对不对？”

    接着额间传来冰凉湿润的触感。

    “得罪。”

    她煮了些汤，拿去放到屋外的石桌上，对着院子多谢他的照顾。

    夜江却倏然出手，在她颈上竖击一掌，将她打晕。

    如今叁个月过去，她对他的思念毫无褪色，与日俱增。

    秦晚警惕起来，思索片刻，转身从里屋的柜中摸出尘封已经的匕首，抽出刀鞘，慢慢走到门口。

    她大声道：“谁？”

    秦晚一脸寞然地坐在房中。

    夜江猛地一顿，默默看了一眼她在病中也依旧楚楚动人的脸，缓缓将手抽出。

    等她烧退，他便起身，从屋外关上门，走了。

    又等了一个月，萧成仍然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