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从未像她亲吻尹铎那样亲吻过他。
却还是没能控制住情绪,本来叫合规部来是想借他们的人脉查一查检方在环球被各方狙击时,有什么职位变动。
但他不敢对朱砂说一句重话,就只能把合规部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然后他给莫测打了个电话,让莫测去给王冠董事长林毅华送上一封匿名信。
朱砂不止一次说过,他的唇舌勾缠着她的行为不叫亲吻,而是野兽撕咬。
他脑海里只有这一件事。
哪家投行被尹铎告了,哪家基金被尹铎抓了,谁和谁有仇,谁和谁有利益冲突……这当中,十之一二都不一定为真,但消息就是消息,加工之后就会成为无往不胜的利剑。
“好了,谢谢大家,发布会到此结束!”
那一年,尹铎抓了两百多件金融犯罪,不论是文山资本还是凤凰资本,都只是其中的一滴水花而已。
雨始终未停,他站在楼顶停机坪望着雨雾中飘渺的城市灯海,只感觉周身一寸寸冷到骨髓里。
房间后排的角落里,张霖悄悄拿起手机,冒着星星眼,对着女朋友的背影喀嚓拍了好几张照片。
——对方是有备而来的,今天的每个问题都是环环相扣的。
他不会接吻。
带着阴谋构陷的目光重新审度事发时间,顾偕发现尹铎今年二十七岁,五年前他才二十二岁,正是刚出校门的年纪。
“钱女士!”“钱女士!”“钱女士!”
应届毕业生从助理检察官到副检察官尹铎只用了短短一年的时间。而火箭般的升职速度在于他一年打了一千多场官司,平均每天要上三次法庭,真真是为理想而燃烧血肉与骨髓。
·
顾偕整整沉默了一分钟。
现场顿时骚动起来,乱糟糟的交谈声如蚊子的哼鸣。检察长脸上青白交加,强行忍着怒火,脸上还保持得体的微笑。
精英组在阳台“接头”时,顾偕敏锐地察觉到了环球恒通的那个转折点。
然而就在此时,检查长瞳孔紧缩,目光穿过躁动的人群。
不远处公关经理连忙冲她做离开的手势,她却僵硬地站在台上,阴冷的目光扫过台下每一张面孔。
“他的零败诉率是否因为故意筛选过容易赢的案子??
——朱砂从未那么用力地吻过他。
——那是顾偕。
公关经理走上台,接过了话筒,悄悄推了推检察长。检察长自然明白敌暗我明,这时候多说一句都会落入对方陷阱,最后的临场处理方式就是一言不发地离开,然而她必须找到策划人。
这世上没有比宴会更适合打探消息的场所了。
——敌人是谁?
——天灾人祸一同降临,吸引了无数闻着血味而来的鲨鱼,恐怕当时不止文山资本和凤凰资本趁火打劫,没出现在姚莹的“问责台词”里,是因为他们当时没有犯罪。
但现在她知道了。
“钱女士!请您正面回答问题!”
姚莹没有理会她的敷衍,握紧了话筒,一双锋利的眼睛紧紧盯着台上。她身材高挑,气质出众,专注时周身气场凛然森寒。
能看见阴谋——下个问题!”
那夜凌晨时分,顾偕先一步于朱砂回到深蓝。作为洁癖晚期患者,清理办公室,也能把某些局限住的思路打开。
后排墙角有几个人一动不动地坐着,那稳如泰山的气势与场内快要掀翻房顶的杂乱对比鲜明。
媒体人向来如秃鹫,对尴尬与为难喜闻乐见。一见检察长准备落荒而逃,场内众人都沸腾了起来,不管不顾大声喊着问题,一时间房间内乱成了一锅沸粥。
当时环球恒通的期权即将到期,深蓝暗中收购环球的事情将大白于天下。一个朦胧的想法在脑海里浮浮沉沉,然而下一刻,朱砂戴着那对黑珍珠耳环堂而皇之地进门了。
“尹铎成为最年轻的地区检察官是否因为你在背后给他保驾护航?”
如果朱砂此生只和他一个人接吻,那她永远也不会清楚真正的接吻是什么样子,只能忍受或者享受他的撕咬。
——她点名回答都是随机安排的,敌人又是如何摸清她的提问顺序?
“当年把万文山送进监狱的人是助理检察官尹铎,两个月后他又发现了凤凰资本的非法操作,直接升职成荔塘区副检察官,”姚莹顿了顿,“此次起诉深蓝,正值你竞选期间,你是否和尹铎有私下交易,他帮你保护环球,你就为他竞选检察长背书站台?”
时间是线性的,但是事件是散点的。
“尹铎的家族有没有为你竞选出资?”
坐在中间的男人若有所感地一抬头,露出英俊森然的眉眼。
十五岁的少女像献祭一般将自己完完
黑珍珠慈善夜那晚,精英组按照朱砂的吩咐给尹铎下套的同时,也在四处和人交谈打听八卦。
她的嘴唇已经不知道究竟吻过多少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