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叁日是个大好晴天,她和系里的同学们站在图书馆前合影留念,一起向天空抛扔学士帽。
纵使因果错位,也算是完成了一件人生中该做的事情。
硕士生的毕业典礼比本科生早举行,再见到陶珞时他站在大礼堂外,手里握着一束粉百合。
翁沛笑着跳下台阶,伸手拥抱他。
陶珞把花递给她,抬起手在她脑后的头发上摸了摸,轻声说:“毕业快乐。”
“谢谢学长。”她低头闻花,额头就被人吻了一下。
周身是倾洒的盛夏阳光,地面上脚步远近来去,他们两个的影子从见面伊始就不经意迭到一起。
翁沛破颜一笑:“我也祝学长毕业快乐,谢谢你送的花。”
“那只玩偶熊,”陶珞指了指她身后的角落,“好像朝我们走过来了。”
那是一只她们法学院的吉祥物,公休日和文化节活动都会出现在图书馆旁边的广场,今天是负责出入场维序和分发纪念品的。
玩偶熊在她身前叁步远的地方停下来,张开了双臂,是一个邀请她拥抱自己的姿势。
大太阳底下,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孩子在干这种苦差事。
翁沛抱了抱它,说:“谢谢小熊,再见。”
那只玩偶熊一直站在日头下,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湖边的那一排柳树尽头。
翌日她和陶家舅甥去城郊景区玩,陶珩悠买了新的轮滑鞋就要上脚试穿,这一段下坡路又是斑驳坑洼的古路段,陶珞和翁沛只好分别牵着他的左右手,防止他摔倒。
陶珩悠站在中间,看看翁沛又看看陶珞,感叹道:“你们好像我的爸爸妈妈啊。”
陶珞无情地打破他的幻想:“我八岁的时候可生不出你这么个便宜儿子。”
“妈妈才会生小孩,小舅舅大笨蛋!”
翁沛转头去看路边风景,避免参与进他们的话题。
到了溜冰场滑旱冰,陶珞坐在边上看杂志,陶珩悠一圈圈绕过来,均被他无视。
绕到第十叁圈的时候,陶珞把她给供了出去。
“她会滑,你找她玩。”
陶珩悠欢欣雀跃,拉着翁沛去登记借轮滑鞋,然后就是在场内一圈圈遛她,把她遛得奄奄一息,趴在栏杆上休息。
她对陶珞说:“我不行了,你亲自去收拾他吧,替我报仇。”
“好。”陶珞合上书,慢悠悠地站起身。
十五分钟后,陶珩悠哭着来到她身边:“我抓不到小舅舅。”
翁沛心里乐开了花,面上还要保持深沉,安慰道:“下次不敢抓大人玩了吧?”
陶珩悠甩甩头:“不抓了,太难抓了。”
她去买饮料,看到广场上有小姑娘在卖花,花架最高处有一抹蓝在琳琅花色里格外幽静。
回来正好陶珩悠又进场去滑了,这孩子对一些事物总有无穷无尽的热情。
她蹑手蹑脚走近背对自己的陶珞,把冰矿泉水贴到他的脸上,等他回过头来,又伸出另一只手将那束风信子递到他面前。
陶珞只接了矿泉水:“谢谢。”
风信子的花瓣在微风里轻摆,她打趣道:“还有花呢?花也是送给你的呀,陶医生。”
他今天也确实穿了一件白衣,接过花的那瞬间,恍惚还是少年时的温柔文雅。
送陶珩悠小魔王回家,陶珞来到她的住所,看到满地搬家用的纸箱子,一半已经封好,一半还敞着待用。
翁沛解释说:“当初的租房合同快到期了,最近在准备搬家。”
陶珞问:“要不要去我那里住?”
“不用,我已经找到新住所了,离上班的地方很近,再说了搬到你家又要搬出来,何苦来回折腾,”她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你要的是这本吧?”
那本硬皮书差点磕到陶珞的鼻梁,她刚被吓一跳,就听见他说:“你想在我那里住多久就住多久。”
他的手揽住她的腰,把人带到怀里。
书本掉落在地上,纸箱子绊住脚步又勾着裙子,卧室的门被甩上又锁不牢,被风吹出一道缝隙。
她说:“我要玩你。”
陶珞被她压在身下,弯起嘴角笑了笑:“好,”他闭上眼睛,舒展四肢,像极了某种懒洋洋的猫科动物,“不过你会辛苦些。”
“为什么?”
为什么是做了才会知道的。
第二遍高潮后,她瘫软着身体让他硬挺的性器退出来,歇了会儿又不服输地爬过去啃他的下巴,模模糊糊地叫人名字:“陶珞。”
“嗯。”
她往他的耳道里吹气:“你怎么那么久,”伸手握住那根勃起的滚烫阴茎,“还那么硬?”
陶珞动了动,那拷在床头的手铐和细链子被他的手腕动作扯的叮当作响:“你可以选择解开我。”
那只抬起来的手停留在离她胸部五厘米不到的地方,被拉扯的笔直的细铁链挽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