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前夕,班长丁乔转告钟苓,周也南让她午休去办公室找他。
钟苓听后如临大敌,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慌乱摇着莹然手臂。
“哎呀怎么办怎么办啊,他又叫我去办公室干嘛啊,是要骂我吗?可我这一个月来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努力学习刻苦认真了啊,他骂我干嘛?莹然怎么办啊我不想去,呜呜呜χяóцяóцщц.cóм”
莹然握上她的手,打断她,“你冷静点。”
钟苓恹恹地垂下头,“我害怕……”
“我陪你去,在外面等你,可以吗?”
“可我还是怕……”
莹然不禁笑骂,“没出息。”
钟苓哀嚎一声熊抱住她,内心无比抗拒,却无可奈何。
中午吃完饭,两人磨磨蹭蹭,其实主要是钟苓,像要去赴火场似的。
叁分钟的路程,竟花了十分钟,才到达办公室门外。
莹然大义凛然地拍拍钟苓肩膀,“加油,姐妹,我在外面做你坚强的后盾。”
钟苓欲哭无泪,不情不愿敲响了门。
“进来。”里面传来靠门坐的不熟悉的老师声音。
钟苓推门进去,掩上,乖巧点头问好,“老师好。”然后低着头走向了靠里面角落里周也南的办公桌。
“老师。”钟苓站定,有气无力叫唤道。
男人靠在办公椅上,听见女孩弱弱的气声,从书中抬起眸瞧她,“来了?坐这。”他指了指对面的座位。
钟苓忙摇头,“不,不用了老师,我站着就好……”
周也南不禁打量她,她一脸惶恐,手指紧握成拳,垂在身侧,身上是肥硕宽大不合身材的冬季校服,她缩在里头,显得很是笨拙。
“行,那就站着。”
他沉凉的嗓音响起,这话说的让钟苓顿时渗出一身冷汗,她是不是不识抬举了?毕竟他是好意吧……
她不敢出声,这种感觉简直比酷刑还难熬。
周也南一时也没再说话,他合起手中的书,放在桌上靠墙的位置,然后慢条斯理整理着桌上的资料。
钟苓无声看着他的动作,诚惶诚恐站了半天,心里也着急,最终忍不住抬起一张被办公室暖热的空调熏得红艳艳的脸。
“老师叫我来,有什么事吗……”她鼓起万般的勇气问,声音细若蚊吟。
周也南听力极好,听出了她声音里不显着的颤抖。
他沉吟片刻,深邃悠远的眼神几乎融进她眼里,“你是不是怕我?”
“没没没没没有!”钟苓忙摇头。
周也南静默,也不戳穿她,想起自己叫她来这趟的意图,淡淡说:“明天就期中考试了。”
钟苓认真听着,“嗯嗯。”
他问,“准备得怎么样了?”
“还,还好。”钟苓磕巴答道,其实她觉得自己准备得挺好的,但她不敢在周也南面前夸下海口,万一打脸,这辈子都抬不起头了。
女孩的脸蛋雪白中点缀着粉嫩,可以与冬日里开得最盛的梅一较高下,她眼睛时不时转动,仿佛一秒也不敢跟男人对视,青涩却可爱。
周也南突然记起,有一回自习课他从窗外经过,看见她咬着笔头紧紧蹙起眉,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许是最终解不出来那道题,她嘟了下嘴,生气地翻到习题册最后几页,找答案去了。
其实她这些日子以来的变化,他全都看在眼里的。
男人整日不苟言笑的脸,终于柔和下来,眼里含着浅淡的笑意。
“行,那回去吧,考试加油。”
“啊?就,就这样?”钟苓不可置信般问道,还以为他会语重心长地痛批自己一番。
他轻轻哼笑一声,语气随意,像平常与班上同学交流打趣的时候,“不然呢?”
钟苓忙点头,“哦哦,那老师,我回去了。”
他拿起桌上的保温杯,喝一口热茶,悠悠点了头,心情似乎有些好。
钟苓身子一垮,长长舒了口气,对着他,心理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期间,莹然靠着办公室外面的走廊栏杆上,百无聊赖的东张西望,一会儿看看灰蒙蒙的天,一会儿眺望远方的绿树青山。
她的位置就在教学楼正门口的上方,赫然走出来的一道高大身影,偷走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像是凌晨十二点的天边,漆黑的夜空中忽然绽放出烟花,满满都是惊喜。
莹然凝神望着钟蔚。
他捋了把头发,沉而稳的步伐,不疾不徐落在地上。而她站在高处,可以看见他头顶的发漩,有两个。
小时候听别人说,有两个发漩的人,会比别人更聪明,可是他学习那么差。
他头顶的那两个发漩,也是她从未见过的景象,因为他太高了,160的她,只到他肩膀。
她的思绪有些杂乱,来不及想更多,他转了个身,正预备上高叁教学楼那边的楼梯,跨上台阶前,他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