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学校里换上了夏天的校服。
刚上完t育课,阮软坐到y凉的树下,用手扇风。
一个球滚到她脚边,她看了两眼,站起来,遮住头顶的光往远处眺。
大约两百米开外的足球场,有个高高的男孩子在朝她挥手。
那是隔壁外国语附中的场地。
她捡起球,天气太热,便小步跑过去,双臂用力,将那个足球从铁丝网顶上拍了过去。
“谢谢你啊,同学。”
男孩b她高一个头多,站到她面前,完全将太yan遮住了。
他穿着足球衫,一口大白牙亮得发光。
阮软退后一步,他身上好重的汗味。
“没事。”她的脸被晒得白里透红,套在校服里的整个人显得小巧又青春。
像极了一颗水蜜桃。
苏春风在心里想,要是她真是颗桃子,一口咬下去,肯定浸润到了肺里。
见nv孩呆呆地盯着他看,苏春风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道歉:“对不起啊……”
他皮肤黑,就算脸红也看不出来。
“???”
阮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道歉,略微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转身便要走。
苏春风挠挠头,原本想问一问她是一中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
但nv孩快得像一阵风儿似的,再去看,已然是yan光下袅娜的一株柳叶。
他忽然奇怪,怎么大夏天了,还能想出开春的词儿来形容她。
要知道,他写作文可从来不会用什么修辞。
这举手之劳,她可不晓得撩动了别人的春心。阮软只不过当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像一页铺平的纸,她连手都懒得动一下,更别说在那上边画点什么其他的花样儿。
走回先前的地方,顾憬手里拿着两支甜筒,一支递给阮软,一支拿在手里。
她嘴里明明叼着一支,阮软接过来,“你一个人吃两个?”
顾憬摇摇头,取下嘴里的甜筒:“不啊,给沈知白的。”
“哦。”她顿了下,说:“你和沈知白是不是谈恋ai了?”
“诶……??”顾憬有点懵,然后她大笑起来。
阮软t1an了一口甜筒,等她笑够了,顾憬凑到阮软耳边,问道:“这么明显吗?”
“嗯。”她指了指顾憬的颈窝:“是他咬的吧。”
“哈!”看她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顾憬吓得赶紧捂好自己的脖子。
她左右看了看,“很明显吗?”
阮软摇摇头,“挨得很近才能看见。”
顾憬松了一口大气,她望着阮软的头顶,脸颊微微泛红:“你就不感到很奇怪吗,我和他突然就……”
“嗯。”阮软望着远方,“不觉得奇怪,只是觉得太突然了。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你们发展得太快了。”她低下头,小啜着n球:“总感觉太便宜沈知白了。”
说到发展太快的话,顾憬立刻就明白阮软恐怕知道他们……那个了。
“软软……”
她整个耳朵都红了,讷讷地不知道说什么,为了缓解尴尬,她含了好大一口冰球在嘴里。
树叶沙沙作响,两个人相对无言。
过了一会儿,阮软直视着她的眼睛,问道:“你喜欢沈知白吗?”
顾憬愣了愣,然后坚定的点了点脑袋。
阮软的眼睛亮了下,“阿憬,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啊?”顾憬感觉奇怪,难道喜欢一个人不是人类与生俱来的本能嘛。
她给不出具t答案,皱着眉头。
恰巧沈知白从远处走过来了,顾憬想了想,看着沈知白的身影,道:
“喜欢就是……心动的感觉。”
心动的感觉吗?
六月伊始,是儿童节。
沈知白和顾憬和她打过招呼以后就溜了。
今天轮到她这一组值日,同学们把自己的那份做完后,她才慢悠悠地开始。
等她打扫完教室,校园里已经没几个人了。
阮软站在座位上收拾书包,夕yan的余晖打在她的侧脸,犹如渡了一层金箔。
“吁——”
褚云舒来时正好看见这一幕,他懒洋洋地靠在门框,轻佻地冲她吹哨子。
她闻声看来,瞪大的眼睛像森林里的小鹿。
于是,他低低地笑,走过去提起她的书包,在她头上轻轻r0u了一把:“真可ai。”
仗着身高手长,就随便弄乱她的头发么。阮软瞪了他一眼,拨开他的手,“烦si了。”
褚云舒眨眼,她垫高了脚去揪他的头发。
他反应敏捷,往后一闪便让小矮子落了空。
落了空的阮软自然不能算高兴,她咬着牙,“过来。